“夏目你有點出息啊……”
齜著牙的野獸微微俯下身來:“那女人的行為就是利用。”
“輕描淡寫的一個騙字,你是想說服自己些什麼?”
“不是的——”
“貴志君,”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看著他們的方向,然後若無其事的問他說:“如果我說出來了,貴志君會幫我嗎?”
“我當然……”
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啊!
“是的喲。”
高千穗玉江非常瞭解這個男孩子,所以知道他會怎麼選:“如果我說沒有這顆神格我就會死,那麼貴志君一定會幫我想辦法,讓我活下去的對吧?”
“但是幫助我活下去的前提,是剝奪一位一位神明的資格,哦,現在這個算是交易,但是之前的話,我確實是做著打劫的準備來的喲。”
“那樣的話,貴志君會怎麼辦呢?”
她可做不出來這種事啊,用一份幼年積攢出來的好感,逼迫一個柔軟善良的男孩子什麼的……
其實按照一般的邏輯,夏目應該會說:我要去找一個不傷害別人、卻也可以讓玉江同學活下去的方法。
而照著大部分電視劇的套路,接下來的情節,就是真的找到了辦法,然後這個溫柔的主角,會選擇付出自己解救別人。
高千穗玉江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這樣一個男孩子,會走一條傷害別人的路。
說起來,如果斑早點發現了麗子的問題,那麼他也可以少傷一點心吧。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
高千穗玉江笑的很自然:“我做壞人就好了,貴志君是無辜的啊。”
才不是!
“如果玉江同學有生命的危險,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八原的森林裡有很多大妖怪,他們知道很——”
“這個話題到底為止吧。”
看看,就算過了十年,這個腦回路還是一猜一個準。
高千穗玉江像是解釋夠了:“接下來是浮春之鄉與三隅山的交易了,閒雜人等先撤了吧。”
說這句閒雜人等的時候,那雙黑壓壓的眼睛,斜斜的掃過了一旁的名取週一。
終於,當夏目被斑載著離開以後,這塊小小的空間裡,就剩下了妖怪和神明。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隔著面具直視著豐月神,高千穗玉江擺出客套專用的笑容一號。
“那把仁德之劍,長得什麼樣子啊?”
“不是劍的問題,我的神格,是早就預訂給仁德之劍主人的報酬”
“那麼那位主人又是誰啊?”
不月神率先插口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是個乘人之危的傢伙罷了!”
“哦?”
“在那次戰爭中,拿著那把劍的人在惡鬼的刀下救了我的兄弟。”這個兄弟,指的就是不月:“作為交換,我的神格就是給她的報酬。”
“所以這人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哪兒呢?”
“那人,不就是你嗎?”
“……”
高千穗玉江皺起眉頭來:“說清楚。”
“你身上,有那方印章的氣息。”
豐月神的語調一直很平靜:“【挾仁德之劍者】,是與【挾破魔之劍者】和【挾轉生之劍者】相對應的稱呼。”
“那明明是你自己的稱號,你不是轉世之身……忘了嗎?”
“現在,把那方印章拿出來,如果可以確定你的身份,那麼,你隨時可以取走吾的神格!”
“不是,你先給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
還有,突然讓她拿個毛的印章?哪來的印章?現做一個來得及嗎?
這時,無聲無息卻一直跟在近前的兩個小人有了反應。
人偶一樣的小男孩穿著大紅色的衣服,手上捧著一方小小的匣子,他慢慢走過來,然後用幼圓的手掌開啟盒子,從隔斷中,取出了一方印章。
這是……
“首陽印!”
高千穗玉江只想一拍腦門,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當時被臣下瞎胡搞的石板傳送走了,首陽印當時正在她手邊,因為後來修習了念力,對於首陽印這個清正的屬性就沒那麼重視了。
在浮春之鄉的老妖怪們送了她露春和露離以後,這個舜國寶重就一直被束之高閣,和那些肯定用不上的武器放在了一起。
她伸手接過那枚麒麟叩首狀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