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的表情太過情真意切,一時半會兒的高千穗玉江甚至找不到形容詞來描述一下那種眼神。
“我並沒有很委屈啊。”
要不是忍足確實太情真意切了,但凡敢在她面前說這種暗示性猜測的人,上去直接就是一頓削。
“那是因為玉江姐不知道吧。”忍足侑士皺著眉頭,伸出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玉江姐感覺不到委屈,不代表就不委屈啊。”
高千穗玉江還是沒搞明白他的邏輯。
潛規則上位什麼的其實一直都在傳,不過傳的不是千歲本人,而是她後媽,物件就是朝日兼一那個死變態。
高千穗玉江左想右想,如果忍足覺得她被潛了,那數來數去的也沒有物件啊!
朝日本來就是出版界一把手了,跨行做傳媒也是有底氣的很,數來數去,夠格讓千歲爬一次床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啊!
文藝小青年看著她一如既往的神色,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帶著一種高千穗玉江完全無法理解的如釋重負,笑著對她說:“看樣子玉江姐的想法不會改變了呢。”
“也好,”他的表情居然有點悲傷:“這樣的話,我就盡力讓玉江姐達成所願好了。”
“那個叫周防尊的男人,我會讓他一直心甘情願的待在你身邊的。”
“他本來就一直心甘情願的待在我身邊啊。”
高千穗玉江哭笑不得看著忍足,真心的覺得小孩子還是乖乖去打網球吧,他到底都腦補了些什麼啊?
這意思是準備幫她找條鎖鏈,然後把周防尊拴起來嗎?
——雖然想一想還挺帶感的。
出了辦公室,忍足侑士還是沒剋制住回頭看了看,他的玉江姐依舊撐著腦袋坐在桌子後面,身上是屬於那個男人的衣服和味道,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委屈一樣,單純的為昨晚的見面而高興著。
雖然沒有變化,但是那種放鬆的神情,確實是在高興啊。
見他一面都能這麼高興的話,就是真的很喜歡了吧?
這樣就沒有辦法了,忍足少年低低的笑了一聲,果然,在【你能給的幸福】和【她想要的幸福之間】,他只能選後一個了。
電梯門開啟的時候裡面正好有人,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黃髮少年穿著一身精緻的修身西裝,頭髮被修理的錯落有致,在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少年臉上的表情從百無聊賴切換到興致勃勃。
那個笑容出現的突兀程度,甚至讓忍足侑士皺起了眉頭。
——真的像是準備了第二張臉一樣呢,這個黃瀨涼太。
【你涼再美顏,我get不到,演技再吹,我還是get不到。】
【不過有你歲在啊,你涼小狼狗人設一天不崩,敦賀蓮的地位一日不穩啊!】
【依照黃瀨的強推程度,我覺得說是女主人x小狼狗,不如說是真愛吧,歲君也是捨得給他花錢。】
然而依照高千穗玉江在忍足侑士心目中的形象——首先他玉江姐明明是情不自禁情深不悔的好女人,再一個,這個黃瀨看起來就是哪裡都不對勁,笑的時候還虛假的很。
會有這種流言,一看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完全不考慮哪有藝人敢上趕著貼著頂頭上司炒、並且他玉江姐為什麼聽到了風聲也沒阻止的問題。
——畢竟是個話題度啊。
當時玉江翻了翻報紙,直接回了公關部一句不炒白不炒,雖然煩人,但是賺錢總是真的吧?
黃瀨的國民度就是這麼刷刷刷炒起來的。
而站在電梯中黃瀨少年的視角……
——啊呀,又是那個好煩人的弟弟君。
明明面對那些記者已經笑的臉都僵了,但是一看弟弟君,真的是完全剋制不住鬥志啊!
說好了小玉江找我呢?
黃瀨的臉上掛著假笑,看著弟弟君猛然皺起來的眉頭,回憶裡全是那天對方夾槍帶棒的嘲諷,和一口一個的玉江姐。
誰家弟弟是這種表情啊?醋味大的刺眼睛了哦。
陽光燦爛的少年毫無所覺的似的大聲打了招呼,甚至於在已經知道對方名字的前提下,還是執著的強調了“弟弟君”這個稱呼。
“小玉江找我還有事啦!”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對著忍足擺了擺手,那神態放到紅毯上都是一等一的毫無破綻。
“再見了喲,弟弟君。”
像是變臉一樣,轉過身來時,黃瀨臉上的笑容像是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