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啊……怎麼都比賦閒在家的中年女子要氣派不是?
雖然太后大多也就是賦閒在家的氣派些的中年女子……
浮春宮一切如常,玉江乘坐使令飛在高空,懷中攬著因為開啟蝕而陷入昏睡的諒曉,這一路看來,沒有反叛的軍隊,沒有混亂的妖禍,甚至於到了浮春宮時,迎接她的,是宮門口悶頭向前走的秦臻一針見血的無辜表情。
他說:“啊,陛下居然捨得回來了?”
徇麒的斗篷遮住了臉,玉江看著秦臻全無破綻的表情,突然知道為何自使令身上下來,諒曉便要遮住容顏了。
整個浮春宮的人,都不知道王離開了四個月。
整個浮春宮的人,都沒有意識到王已經被判失道。
整個浮春宮的人,都被灌輸了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認知,用來解釋她的長久不歸。
再到寢宮後被藥寧和從央甩了一臉的冷淡的之後,玉江終於從太師榮彩的嘴裡搞清楚了這件事的始末。
徇王失蹤是大事,卻不是能擺在明面上講的大事,三公四官與臺甫合力,把這件事情全權壓下,所以事情的始末就變了個樣子。
當年六月,叛逆據於連州以南,遣刺客入浮春宮,徇王受傷後,臺甫大怒,於是禁軍也不管什麼計謀了,埋好的釘子也不急著隱藏自己了,怒極了的臺甫一道道的下詔令,不求十全十美無聲無息的解決一切,只求最大限度最快弄死這些叛逆!
不過一個月,勢如破竹的禁軍圍了連州州城,兩個月直接肅清了南方三州。
壞訊息是還有一大部分計劃沒有完成,昭獄裡那些本應一起弄死的都沒來得及下手,看好的少年將軍被捅死了一個,原本預計一座州城的損失擴大了十倍不止!
雖然感情上可以理解諒曉的抓狂,但高千穗玉江不得不評論一句:太沉不住氣了。
嘛,反正這個預計結果只有上層的少部分知道,所以這個平叛的結果在大眾看來完全屬於非常成功的那一類。
只是因為徇王現是“重病”後是“受傷”,這些功績最後都加到了麒麟身上。
徇王玉江,哪怕是飄風之王,但在大眾的普遍認知裡,依舊還是那個想出【派使令消滅地方首領】這樣的昏招,並且會因為大臣的勸誡在朝堂上【嚶嚶嚶的昏倒】的……庸君?
實在是本國人比較留面子。
擱在其他十一國,徇王玉江就是個妥妥的昏君。
不過天生運氣好,攤上了個少有的,殺伐果斷的麒麟。
聽到這裡玉江感覺還好,雖然她設計好的華麗轉身一鳴驚人被徇麒的暴走直接跳到了結局,但是金子總會發光,她治國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全國都說她沒用,她不失道,這些人也不能直接把她趕下來不是?
一直到這一部分結束,玉江也只是有些惋惜諒曉把一盤好棋下成了和局,但這些損失還在可承受範圍內,接下來的一部分,才是最讓玉江哭笑不得的地方。
——徇王先是被叛逆嚇的重病,一病病了兩個月,然後被叛逆刺殺,一傷又養了兩個月,臺甫出手解決了一切,國家準備開始發展了,徇王她又開始作妖了。
浮春宮裡沒有王,總的有個解釋不是?官方直說君王離宮,群眾發揮想象力,給君王找了個合理的去處。
民間傳言,徇王玉江頗好美色,時常流連花樓,因負氣於臺甫,甩袖出宮,拋下天帝賜予的宮殿,住進了西風樓花魁的臥房。
西風樓兩位花魁,一女一男,住同一棟小樓的東面和西面,徇王的所作所為,為這個並沒有多少華夏曆史脈絡的世界創造了一個那個世界產生的成語。
東食西宿。
過程傳的十分之香豔,曾經有幸目睹過徇王與花魁喝酒,又被臺甫撞見帶回宮那個場面的人們,對他們想象中的事情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加工。
雖然玉江聽到後面特別想反駁,說她並不喜歡從別人的嘴裡吃東西,但是從央面無表情下的氣憤顯得稍微有點明顯,玉江便靜靜的聽著她,用那棒讀一樣的語氣,詳細的敘述著後面這幾個月傳出的,關於徇王玉江的風流韻事。
流連花樓什麼的都不算是大事,西風樓的兩位花魁也並未得封仙籍,大家也不過傳個笑話,順便感嘆一下徇王昏庸,再稍加猜測,那樣的兩位美人如果一同服侍君王時,又是怎麼樣一副好光景。
想的好了,便滿足了,私下裡再交流交流,頗有些猥瑣的意味。
負責鹹倉防衛的綾卯打蒐集了不少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