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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忍足瑛士上大學有沒有選修過心理醫學,但是高千穗玉江在四十分鐘的車程裡莫名其妙的被灌了一肚子的雞湯,總覺得自己已經有哪裡不對了。
為什麼忍足瑛士看她的眼神總是有一種迷之憐愛!
為什麼一說起“你母親”這個詞就有一種迷之愧疚!
高千穗玉江作為一個靠爬格子過到這麼大的人,實在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了。
直到車開到了醫院門口,除了那種迷之憐愛和迷之愧疚,忍足瑛士其實並沒有說什麼帶乾貨的訊息,高千穗玉江進了醫院大廳再回頭看,那輛車依舊停在那裡。
醫院很安靜,這個時候查房都已經結束了,除了值班醫生就只有護士站還亮著燈,高千穗玉江坐著電梯直達頂層,比起電梯裡的亮光,走廊裡只有一片昏黃。
有兩隻死鬼在電梯口做鬼臉,不遠處還有幾隻鬼在自顧自的找樂子。
高千穗玉江認識其中一個,是早前一個合作過的公司的高階主管,不知道怎麼的想不開就跳樓了,死了以後反而覺悟了,每天閒著沒事給大家做金融科普講座,高千穗玉江只要在醫院每天能碰到他不少次,關於他那個如何快速抽錢做假賬之類的業務已然門清。
玉江瞪了他一眼,那種明確的【我看見你了你別作妖速度死遠】的瞪法。
因為那隻鬼是在跟活人鬧騰。
不論死靈是否是惡靈,生與死的界限不能逾越,何況醫院裡的人身體多少都有問題,接觸的多了影響總是有的。
那個活人穿了一身病號服又圍了條毯子,正靜靜地坐在玉江病房門口椅子上——一個正在發呆的幸村精市。
“幸村?”
“玉江前輩啊……”幸村的話裡全是一股鬆了口氣的釋然,他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毯子,在昏黃的燈光下,給了她一個溫潤的像是發著光的笑容。
幸村上來牽她的手:“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佐藤醫生找不到你人,到我的病室來問了,打電話沒有接通,發郵件也不回。”捏著手的力道有點大,幸村的笑意慢慢變成了有些嚴厲的問詢:“玉江前輩忘記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玉江雖然不會疼,但幸村手上的力道,以正常水平來看已經是十分大了,對普通女孩子來說,大概已經到了需要喊出來的地步了。
“還有,”她使勁抽了一下,反而換來了更大力的緊握,玉江有點疑惑:“不是說過,完全無法對一封郵件用七個表情的人叫前輩嗎?怎麼突然又開始用這個稱呼了?”
“……”
幸村靜了一會兒,手上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一些,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放棄般的嘆了口氣。
他皺著眉頭,話語間多少帶了些認輸的意味:“玉江桑就這麼介意前輩這個稱呼嗎?”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你這個稱呼變換的太隨心所欲了,早上不是還叫高千穗桑來著?
“好了。”幸村的神色中莫名帶了一些服軟的意思,拉著她的手,哄人似的又恢復了一開始溫和的語氣:“雖然是夏天了,但走廊裡還是有風,先進去再說吧。”
總覺得他的心情變化有點莫測啊……
然而高千穗玉江秉持著他人隱私沒事不要亂問的心理,也沒有多說,她拿出鑰匙開門,倒是想起來了個問題。
“幸村你,今天白天沒有在這裡嗎?怎麼門鎖了?”
“我下午有複查,”幸村跟在她後面進門,開了燈和窗戶,又拉上了窗簾:“複查結束後休息了一會兒,佐藤醫生來找你,說你請假時間過了還是沒有回來,巡查的護士就把樓上病房的門鎖了。”
畢竟是豪華病房,私人物品不說了,還有臺醫院配置的電腦在裡面。
“那你可以先——”
“我並沒有鑰匙啊。”
幸村精市把平鋪直敘的話說出了斬釘截鐵的味道:“玉江沒有把鑰匙給我,我要等你,就只能坐在走廊裡了啊。”
玉江一想也對,於是她說:“哦。”
幸村微微皺了眉頭,但還是笑著問她:“不準備把鑰匙給我一份嗎?”
“啊?”玉江拿著杯子接了杯水,腦子裡還在想著忍足瑛士的問題,一時沒搞明白幸村的意圖,所以她實話實說:“不需要吧?我明天檢查,如果結果沒有問題,三天以後就會出院了。”
“出院?”
“對啊。”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