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高的,但是不到三天,全班就不再有人願意跟他說話了。
體育課無緣無故的大喊一聲“小心”,正在跳遠的男孩子直接一屁股蹲倒在了沙坑裡,膝蓋摔出了血,但是人家都受傷了,他反而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經常在聊天的時候突然說什麼“那人是誰?”或者在分零食的時候,藉口還有一個人,嚇人不說,還意圖借這種理由多拿一份。
總而言之,是個愛撒謊、貪吃、性格古里古怪、還屢教不改的小孩子。
一週之後,他成了這個班級裡出了那個高千穗玉江之外的第二個怪胎。
不久之後,學校有一個活動,每兩個小朋友認領一株鬱金香,就種在班級的園區,輪流負責澆水什麼的,算是教育保護環境和學會負責任之類的課程。
班級唯二的兩個怪胎,就這麼在其他人都搭好了物件以後,被湊成了一組。
“那個,”夏目小心翼翼的蹭過來,伸手拉了拉高千穗玉江的衣角:“那個,高千穗桑……”
“你會種花嗎?”
“唉?”
高千穗玉江從小就長得很高,尤其女孩子發育的還比男孩子快,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看夏目貴志的時候就是俯視的樣子。
她在四周觀察了一圈,然後轉過身來對夏目說:“我知道你叫夏目貴志,你也知道我叫高千穗玉江,那麼互相介紹的部分就免了吧。”
這種語氣讓夏目本來就挺敏感的心裡有點難過,但是下一秒,女孩子抓住他的肩膀給他整個人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老師的方向。
“你去挑個看著順眼的球莖,我去找個順眼的地方,各司其職,懂?”
看著一股腦都在往老師那裡跑的同學們,一般這種時候,如果是一男一女的組合,都是男孩子挖土,女孩子去選種子的,但是他稍稍回過頭來,就看到高千穗玉江已經皺著眉頭開始在花園裡選地方了。
於是等到兩個人一起填土的時候,他很小心的問了問她。
“高千穗同學是……不是,為什麼讓我——”
“因為你擅長啊。”高千穗玉江頭也沒抬的回答說:“讓擅長的人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她一鏟子兜起了滿滿的土,看著夏目說:“我記得班級牆角那幾棵快死了的花苗,就是你來了以後好起來的吧?看到你給它們澆了好幾次水了。”
培完了土,她站起來甩了甩手腕,理所當然的說:“我從來沒有養過植物,挑種子的事,你來做比較好。”
“是嗎。”因為覺得有點奇怪,所以夏目只是點了點頭,繼續蹲在地上,伸手去摸了摸還沒有發芽的土地。
“又什麼好奇怪的。”
“唉?”
“我說你的表情啊,”高千穗玉江撇了下嘴:“那種【高千穗玉江那個傢伙居然還關注過我】的表情啊!”
“那個!”
夏目小小的提高了聲音,在高千穗玉江皺起的眉頭下,又一次恢復了團成一團的樣子。
他小聲但是堅定的說:“不是的,我沒有想要用‘那傢伙’那種稱呼,來形容高千穗同學——”
“無所謂。”
女孩子的袖口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泥土,她站起來拍了拍,隨便的扔下鏟子,又率先提起水壺,伸腳踢了踢他的鞋幫子:“走了,接水澆花去。”
“哦。”
雖然覺得自己可能讓別人不高興了,但是夏目除了道歉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好跟在她後面一路小跑去接水。
水壺掛在水龍頭上,高千穗玉江開始啪啪啪的怕打身上的塵土,拍完了一回頭,看他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認真的盯著壺口看水接滿了沒有,然後又主動上前關了水龍頭,提起水壺艱難的顛了顛的樣子,覺得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煩人。
不煩人,就一直和他搭組好了。
高千穗玉江長得好看,也有小男孩兒、或者那些會在背後裡用【好酷啊】來形容她的女孩子,曾經試過想要和她搭檔,但是高千穗玉江這個人沒什麼耐心,有耐心也不是拿來哄小孩兒的,而且她後媽有時候會加班,高千穗玉江每週五都會逃值日提前回家,她這種小朋友,一起的搭檔,肯定也不喜歡她。
然後,就有了夏目貴志。
本來,只是這種活動課搭起來的搭檔,說不熟也就不熟了,但是前文提過,高千穗玉江會打招惹她的高年級孩子,甚至會留證據什麼的,讓對方變成受訓斥的那一個,作為整個班級裡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