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實手上這一張,則是四方蓮示出去找食的時候,從一個自殺的中年男子的衣兜裡撿到的,笛口雛實年紀尚小就失去了母親,雖然一直表現的開朗又乖巧,但越是懂事孩子越值得心疼,現在風聲剛過,出來轉一轉也好。
“其實死亡和消亡是兩種概念。”玉江對著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回答問題的語調都是和一般的春風拂面。
“死亡是一種很短暫的概念,人的死亡,動物的死亡,這是一種個體的結束,但消亡的概念要大得多,這是一種緩慢、但不可逆轉、也無法終止的過程。”
“人死了還能留個墓碑,留下一具屍體,留個血脈相連的後代,死亡可以讓人活在生人的記憶裡,但若是一個種族的消亡,不但所有相關的事物會慢慢消失,存在於記憶的載體也都沒有了,怎麼想,都是這一種比較慘。”
“不過現在還好,就算是動物滅絕了,好歹人類會留下幾具屍體做個標本什麼的,總不至於完全湮滅在歷史的長河裡。”
典型站在人類角度站著說話不腰疼。
“千歲老師……很期待死亡嗎?”
“你看我,像是沒事會自殺的樣子嗎?”
可是《死亡海》明明……
金木研不是很適應這種反問式把問題拋回來的說話方式,他為人溫和,對這樣帶著些擠兌的話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高千穗玉江現在有點方,所以有些顧左右而言他,話題的擴充套件方向十分之詭異。
畢竟幾年前的報警事件一直就沒過去……
現在想想,這一幫偷偷搬運自殺者屍體為食的喰種,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害慘了?
“千歲老師?”雛實的聲音帶著疑惑,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千歲老師就這樣明晃晃的盯著大哥哥看些什麼?
“沒什麼。”溫柔款的千歲老師搖搖頭,移開眼睛。
話說金木研這會兒還真是靦腆啊,看一會兒就臉紅成這樣……
金木倒是頭一次被異性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看,雖說沒有什麼其他想法,但總歸是會難為情,兀自冷靜了半晌,向心中欣賞的作者問出了困擾的問題。
“千歲老師……會討厭弱小的人嗎?”
高千穗玉江歪頭:“能詳盡的和我闡述一下,你對弱小的定義嗎?”
金木研只是搖頭。
想也不能和人類解釋什麼白鴿打上門了他只能帶著雛實跑,或是無法面對喰種和人類之間的衝突什麼的,他自認確實有些軟弱,但他還有擔當,哪怕抱持一顆柔軟的心總會使自己受傷……但金木研本來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高千穗玉江喜歡所有草食系的男孩子,金木雖然只能吃肉,但細論起來,也是純粹的草食動物,所以她相當的有耐心。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的都是相對的,哪怕是個非常懦弱的人,仔細想一想,他對於【懦弱】的這種生活方式的堅持,未嘗不是一種固執,世界執行自有規律,弱小是部分,強大是部分,弱小和強大代表的是一個群體,這個群體不會消亡,但不代表這個群體中的個體不會死亡。”
高千穗玉江看著金木研還是烏黑的頭髮,話說的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