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祥吾一直特別不理解高千穗玉江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按說是個正常人見天的捱打一般是不會有好心情,他從小打架的次數也不少,基本上都是贏得那一撥,當然,那是他遇見高千穗玉江以前。
按桐子的話,他應該要叫姐姐的。
這種姐姐誰想要誰速度領走!
八折五折買一送一跳樓降價讓他到找錢都行!
然而灰崎祥吾從小學到國中,明年都要上高中了,他不得不接受了一個相當悲劇的事實。
——指望有個男人來把這傢伙娶走是不科學的,想要個姐夫把姐姐領走,不如實際一點,期望一下未來的“嫂子”是個溫和、並且沒有打小舅子這種不和諧愛好的正常男人。
所以赤司是不行的,絕對不行!
灰崎祥吾看赤司不順眼的大部分原因,就是一打眼看去這人和高千穗玉江是一個調調,但某些特質微妙相似的兩個人對待他的時候,像是處在兩條不同的世界線上。
在赤司的世界裡,他像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在高千穗玉江的世界裡,他……姑且認為自己是個頗有分量的人類吧。
不過她倆走一起倒是挺和諧的,連身高差都……
想著想著沒注意步伐,灰崎反應過來時一不小心走到了高千穗玉江的前面,說時遲那時快,在他內心還沒有os完糟糕這兩個字之前,一股風聲帶起的力道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襲上小腿,灰崎的膝窩瞬間疼的失去知覺,整個人以餓虎撲食的姿勢直接趴到了草地上。
瑪德忘了!
灰崎憤憤的一錘草坪!走太快了!
這是體育館的後牆,人少植被多,灰崎絕對不想被人看到大庭廣眾捱揍的畫面,而高千穗玉江作為一個家長,也絕對不會罔顧小年輕的意願,在有同齡人圍觀的情況下直接動手,這樣容易傷害小孩子的自尊心,造成各種心理陰影,一不小心在中二了要報社怎麼辦?
所以高千穗玉江說你出來,出來再捱打,灰崎也很自覺的帶路就往這個人特少的地方走,不過哪怕是帶路,灰崎一般也會走在後面一點。
倒不是高千穗玉江已經無法無天到有人走的比她靠前都要動手的地步,只是灰崎這麼多年總結出的經驗教訓告訴他,走到後面的話多少還能看出來對方什麼時候抬得腳,大概準備踢哪裡,順勢可以卸一卸力道,而且說實話……
屁股著地怎麼著也比臉著地舒服啊!!!
下一秒他又被提著領子拽起來了。
那力道一時把灰崎嚇到了,這是直接把他提起來了啊!
——我一直知道你不是人!原來你已經不是人到這種地步了嗎!?
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灰崎眼前一花,面前又出現了一張白紙。
那是他的成績單。
“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高千穗玉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灰崎祥吾這會兒還沒心情計較為毛他能直接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只覺得力氣越大大人豈不是越疼?話說明明都藏起來了果然赤司還是看他不順眼吧怎麼還專門送到家長手上了呢……
“世界史,英語,數學。”高千穗玉江擺了個非常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們總共才幾門課啊你這麼多不及格?”
“四十點而已,一百點的卷子怎麼答……湊夠四十個而已?”
“所以說,我也……”
“你什麼你!”高千穗玉江手一鬆,一腳蹬到他大腿上,灰崎不得不在地上蜷成一個稍微緩和點的形狀,然後抬頭看著對方用恐怖的表情看著他,平和的跟他說:“我記得我本人在你考試前一個月,就已經幫你畫完了所有的必要考點。”
高千穗玉江蹲下來把手卡在他的脖子上,繼續說:“說句自誇的話,我從小到大猜題必中,閃避率不到百分之二十,這一點我想你也是深有體會的,對吧?”
灰崎考帝光前是沒有上補習班的,他就是負責按照高千穗玉江規劃好的時間表和進度表,把高千穗玉江給他的所有東西死記硬背嚥下去,對方還揚言只要他完全記住了,考試肯定沒問題。
——灰崎上了考場以後,果然發現每一張卷子都眼熟的不行。
“所以說,”她好奇的語氣嚇得灰崎一個機靈:“你是連寫好的東西都懶得看是吧?”
“懶成這樣,我幫你活動一下筋骨要不要啊?”
“不需要!”
灰崎雖然在認知到打他是為他好的前提下,並沒有對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