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不明白,“這聰明還是壞事麼?”
“聰明當然不是壞事!但聰明過了頭是要人命的。”公孫道,“秦煊到了哪種程度呢?近瘋,又近神。”
“那是瘋還是神啊?”展昭不解。
“如果你聽不懂他的話,理解不了他的意思,那麼你覺得這人肯定瘋了!”公孫搖搖頭,“可如果你聽懂了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麼你就會覺得這人神了!”
眾人都被公孫勾起了興致。
“我第一面見秦煊,他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人很瘦,看起來非常疲憊,據說是基本沒法睡覺。”公孫道,“我給他把了脈,發現他除了疲憊之外,沒有任何毛病。講白了他為什麼頭疼身體虛弱?因為他很久沒好好睡覺了,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累死。”
“那是失眠之症?”作為趙普這種一沾枕頭就著的型別,的確是理解不了這種睡不著的狀況。
“秦煊瘋瘋癲癲,嘴裡嘰裡咕嚕反覆報著幾個數字。”公孫道,“氣初我沒怎麼在意,但後來仔細聽了幾遍之後,他不是在報數字,而是在說話。”
眾人越聽越糊塗,“說話?”
“他說的那些數字,就類似於謎語一樣,其實是有答案的。”公孫道,“我仔細聽了一下,又見他眼前正好有一個空的棋盤,救發現他說的是棋子擺放的位置,我按照他報的步數擺好棋子之後,成了一個指著某方向的箭頭。我順著那個方向望過去,是他房間的窗戶。走過去推開窗,就見前方有一座塔。這時,我發現老頭報數字的聲音忽然停了。我回頭看他,他也在看我,接著他又報了一組數字,我推測是時辰,應該是當夜的子時左右,最後他又說了串步數——棋盤擺出來,是個‘火’字。”
“他是指那座塔當夜子時會著火麼?”白玉堂問。
公孫點了點頭。
“紹興府知府我是認識的,以前我給他看過病,可以說得上話。所以我就寫了張字條,告訴他那座塔今夜子時可能會著火,讓他準備一些滅火的水車。”公孫道,“我寫完字條,就看到秦煊微微地笑了,神情也緩和了,隨後他就睡著了。”
“那當夜起火了麼?”展昭問。
“起了。”公孫道,“原來塔邊有個草棚,棚裡存放著一些過年用的煙火。當天晚上更夫從這裡路過,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風,將他手裡的燈籠吹了起來。掛燈籠的繩子又據說用了好些年,斷了……燈籠被吹過院牆,落在了草棚頂上,瞬間草棚就著了,還好在草棚燒塌之前滅了火,不然那些煙火若是炸了,或者風一吹燒了塔,那整條街都危險。”
眾人都覺得神奇。
霖夜火問,“那老頭兒怎麼知道的?跟小四子一樣會神預測?”
公孫瞧了瞧靠在自己胸前打瞌睡的小四子,搖搖頭,“秦煊是算出來的,不是算命的算,而是計算的算!”
白玉堂算是在坐所有人裡,最善於計算和記憶的一個,他聽了之後點點頭,“秦煊,的確是聰明過了頭!”
“你說小四子這樣偶爾跟開天眼似的瞧見點什麼,那也就算了,可如果萬事萬物都可以透過計算來得出結果的話,那還活不活了?”公孫道,“我與秦煊熟了之後,才知道他活得有多痛苦,他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能計算,飛快地算,什麼天災人&禍啊、生老病死啊,他都能算出來。他當年之所以會衝撞先帝,就因為他說了句‘阿鼻地獄不存在的,地底是火,越深越熱。凌霄仙界不存在的,天上是冰,越高越冷。天之驕子不存在的,命數不是天定的,世上一切都是有規律的,是可以計算出來的……’”
趙普被逗樂了,“難怪我皇兄要攆他出開封了……”
霖夜火也點頭,“聽著是挺瘋的。”
“那後來呢?”白玉堂問公孫。
“秦煊的病,病在他不是天生這樣聰明,而是因為腦袋裡長了東西,他這種聰明他控制不住也承受不了。”公孫說的輕巧,“人總說失心瘋失心瘋,可事實上瘋不在心而在腦。”說著,公孫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腦袋,“一切讓你看起來不正常的毛病,都是因為這裡有了毛病!”
眾人都默默點頭,趙普點頭,“所以你搞到具沒人要的死屍就要把腦袋切開看看是吧?”
公孫嚴肅臉,“那個是研究!為了以後能更好地治病!”
“那結果呢?”白玉堂問,“你把秦煊治好了?”
公孫點頭,“嗯!我找了把鋸子把他頭頂蓋切開,把他腦袋裡長出來的多餘的東西切掉了,每半年他就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