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長天。
白鬼王之前並沒有跟著陸天寒走,五爺還以為他跟他師父還有天尊他們一起走了,原來一直悄悄跟著。說起來這老爺子也夠彆扭的,這是跟得有多遠啊,一點都察覺不到。
夭長天走到了他倆跟前,眯著眼睛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問他,“老爺子,這世上有人壞過你麼?”
夭長天眼皮子輕輕一挑,“妖王?”
“除了他之外呢?”
“呵。”白鬼王冷笑了一聲,也沒回答,但那面部表情——跟我比壞?
展昭對白玉堂挑挑眉。
五爺點點頭,展昭如果要帶一個人去見白木天,的確夭長天是最佳人選,而且關於他外公的事情,夭長天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會非常上心。
……
之後,又略交代了幾句,展昭就和夭長天往北城門的方向去了,展昭自然有辦法把白木天給找來。
而白玉堂則是去往另一個方向。
城西被毀得挺厲害的,賀一航和龍喬廣正招呼人收拾殘局。
白玉堂看到大批軍兵在幫忙修房子,也有些過意不去,雖說是展昭闖的禍,但也是為了救自己。
五爺過去跟賀一航說了兩句,副帥倒是十分通達,見白玉堂要賠償,賀一航都樂了,心說這位也是老實人,長了張精明的臉而已。
白玉堂讓賀一航調侃了幾句還挺不好意思,最後被轟走了。
五爺走出人群,回頭看看指揮眾人忙碌的賀一航,莫名覺得他某些地方,有點像他大哥盧方。
想到盧方和陷空島,五爺莫名又想到了他外公小時候的幾位玩伴。
如果古鏡之還活著,鹹魚和竹竿小時候也沒死,小胖也沒被沖走……冰原島會不會也和陷空島一樣,有五個性格各異又情同手足的島主呢?
五爺腦袋裡亂哄哄地想著走神,就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他。
白玉堂抬頭,身後,鮫鮫突然附身。
白玉堂轉過臉看他,就見鮫鮫伸手……指著西邊。
幾乎是同時,白玉堂也感覺到了一絲來自他外公的內力,一如既往,寒冰一樣刺骨,比起天山繁花一樣的落雪,更像冰原島沉寂的冰川。
自幼生於冰雪,習慣寒冷的白玉堂,從這寒意之中,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傷感。
……
遠處,正和展昭一起走到城門口的夭長天突然停下腳步,望向西邊的某處。
展昭也停下腳步。
停了片刻之後,夭長天繼續往前走。
展昭跟著他一起走,突然好奇地問,“前輩。”
“嗯?”夭長天似乎是心不在焉的。
展昭問,“冰魚族真的沒感情麼?”
夭長天微微地愣了愣,看展昭,“傳說是這樣。”
“傳說大多是不準的。”展昭有些感慨。
“嗯。”夭長天點點頭。
展昭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夭長天——你也有同感麼?
夭長天看著展昭的神情,突然笑了,“是個人都有感情,你和你外公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
展昭微微皺眉頭,瞄著夭長天——你這是說我外公壞話麼?怎麼我跟我外公就不懂啦?
“因為你和你外公都傻啊。”夭長天見展昭毛都要炸起來了,被逗樂了,“你倆這樣的,活著就是傻樂,順境傻樂,逆境也傻樂。”
“我外公哪兒有傻樂!”展昭不滿。
“他還不傻樂?全天下都跟他對著幹了,他還往家撿朋友呢,你瞧他撿那一窩怪胎。”
展昭臉都漲紅了,瞪著夭長天磨牙——怎麼著?說我魔宮爺爺奶奶壞話,你是玉堂家屬貓爺也翻臉的啊!
夭長天見展昭急了,樣子挺有趣,搖了搖頭,“你們爺孫倆傻得都冒泡了,心那~~麼大,覺得活著怎麼就那麼有意思呢,天底下怎麼總有好人呢,和朋友在一起怎麼那麼好玩兒呢,跟喜歡的人白頭到老怎麼就那麼開心呢。”
展昭都開始跺腳了,“正常人都這麼想好不好,有什麼問題啊!”
“問題就是。”夭長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無論被騙了多少次,被砍了多少刀,失去了多少直到一無所有了,還是這麼想。”
展昭張著嘴沒接上話。
夭長天輕輕地搖頭,“我討厭天尊,因為他強得不像人,討厭你外公,因為他強的永遠是人。”
說完,夭長天戳戳發呆的展昭,“小子,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