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子虛進門的時候小聲問,“你家夫人在麼?”
丫鬟點點頭,“在呢,夫人等你好久了,這會兒正哭呢。”
陳子虛無奈,“哭有什麼用?仇人就在眼前,報仇才是真!”
“勸不住啊,陳少主你去勸勸吧。”
展昭這會兒已經到了房頂上,聽著他倆的對話,有些納悶——什麼夫人還報仇……不是來找白髮人的?
再放眼看了一下這方府,別看地處偏僻,但裡頭雕樑畫棟好不奢華,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
而且展昭覺著這宅子應該是蓋給女人住的,有那麼點金屋藏嬌的腔調。
展昭好歹也是開封府衙門裡混的,天子腳下什麼事兒沒見過,這情況在開封城裡都不少……有些朝廷大員富賈商戶,家中正室太厲害不準納妾的,就會悄悄在偏僻處蓋個小宅子養個小妾什麼的。
但陳子虛貌似沒有成家,而且宅子是方府不是陳府……所以他來看的是別人的小妾?
穿過白沙鋪地,養著仙鶴孔雀的花園,後邊有一座白色的樓閣。
展昭目測了一下,小樓整個白玉石建成,銀色裝飾,工藝精美。
展昭望天翻了個白眼,腹誹了一下這位有錢沒品位,同樣白色小樓,這座宅子跟他家耗子陷空島那座比起來差遠了!
展昭發現院子裡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樹,就一躍上了樹頂,往下望。
陳子虛剛進小院門,那座白色宅子的門就是一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跑了出來,撲進他懷裡就哭。
陳子虛軟聲安慰著,摟著她往裡走,嘴裡說,“夫人莫急,有我在!”
展昭平時基本是不太八卦的,不過這場面瞧著有點曖昧喔。
沒找見白髮人倒是撞破了陳子虛的“奸&情”,展昭本著回去跟他家耗子“聊八卦”的目的,落到了白色小樓的屋頂,熟練地腳尖一挑……一手接住一片飛起的白色瓦片,展護衛一附身,看屋子裡的情況。
這會兒他才看清楚了,那位女子並不是穿著一身白衣,而是正在戴孝,看服飾——寡婦?
展昭暗自“嘖嘖”了兩聲,心說陳子虛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展昭突然想起來,這蜀中一帶最有錢的人裡,倒是的確有一個姓方的!西蜀藥王方進柏!
方進柏是西南最大的藥商,此人在江湖上很吃得開的,很多稀奇古怪的藥他都能弄到,跟陷空島關係也不錯,公孫有時候要買些稀少的藥材,都會託白玉堂找方進柏。
展昭多少聽過一些方進柏的傳聞……據說他年輕的時候一窮二白,是靠著妻家發跡的,因此十分怕他媳婦兒,一直不敢納妾,莫非這位是他養在外面的小妾?
另外,展昭之前聽公孫&提起過,方進柏不久前出意外過世了,年紀不大,就五十出頭,有些可惜。
展昭耐著性子聽那位“小妾”柔柔弱弱邊哭邊跟陳子虛訴衷腸,搖著頭替方進柏不值,心說,老方老方,你還跟陳子虛稱兄道弟呢,你才死多久啊,牆角就被撬了,嘖嘖嘖……陳子虛太不仗義!
可從他倆的對話中,展昭聽出了些門道來——原來方進柏並不是意外死的,而是馬車遭劫送的命,行兇的是個白髮人,陳子虛正幫這位方夫人調查劫案。
展昭皺了皺眉——又是馬車遭劫?陳子虛和陳子無跟那白髮人同桌吃飯,是替老方抓兇手呢,還是有別的什麼隱情?
話又說回來,展昭聽著下邊一男一女越聊越不對勁……方進柏這位小妾嗲得嘞,陳子虛也是,說他逢場作戲還是風月老手好呢?展昭都快聽吐了,覺著再這麼下去晚飯都不用吃了,他也懶得再聽了,就想走。
剛準備將那塊瓦片放回去,展昭也是耳朵尖……就聽到一句飄進了自己耳朵裡。
陳子虛問那女子,知不知道老方生前把秀雲刀放哪兒了。
這秀雲刀展昭聽說過,並不是聽哪個江湖前輩提起,而是聽公孫和小四子常常說起。
秀雲刀是一套十分小的刀,刀刃薄如蟬翼,專門用來治病的。
公孫平日出診,就帶一套針和一套刀,他用的刀極小也極鋒利,是醫刀。
說來嚇人,公孫有時候給人看病也當場開腸破肚地來,有一回一位婦人難產,公孫給她肚皮上紮了一圈針之後,直接切肚皮把嬰孩而給拿出來了。那婦人家相公都嚇昏過去了,可孩子拿出來之後公孫給那婦人縫上針,沒多久就好了,這會兒那孩子都會滿地跑了,產婦也身體健康第二胎都生完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