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后來處置吧,朕還有政務,姣姣你陪著你外祖母說說話,她可是被你嚇壞了。”今上輕聲說了一句,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自然有人送今上出去,殿內又只剩下她們幾個人,太后抬頭,眼神銳利地掃了過去。
夏靜雖然低著頭,但是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子冷眼逼視,不由得打了個顫。
“先拖她下去,稍後哀家再處置她。”她一揮手,立刻上前兩個婆子,粗手粗腳地將她拖了下去。
“可不能讓她攪擾了我們祖孫二人的情緒,你都快成親了,薛彥是個好孩子。哀家一開始就怕你眼光不好,挑了箇中看不中用的,結果現在看來,是哀家多慮了。若不是他,哀家說不定還不能發現她的不對勁兒來,要是真的被她糊弄過去了,那你可怎麼辦?哀家真的沒法子去地下見你娘了。”
太后拉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拍著,似乎是捨不得放開一般。
夏姣姣也跟著紅了眼眶,祖孫倆自然又是一陣互相安撫勸慰。
薛彥是不是好丈夫,夏姣姣還得睡了才知道。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他還算是合格的。做什麼事兒都不會出差錯,即使他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夏姣姣遇到這種事兒之後,想到的也是透過他。
這世上除了她身邊的丫鬟,以及坊的嬤嬤之外,或許就只有薛彥,知道她夏姣姣並不是一個病弱到等死的姑娘,而是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拿著匕首隨時準備捅別人一刀的人了吧。
夏姣姣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了。若不是她再三推辭,恐怕太后要把她留在宮裡住著了。
不過現在相比於陪著太后,她更想回夏侯府看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至於留在宮中還未受到處罰的夏靜,想必太后會給她一個很好的結局。
她回到府中的時候,府外包圍的侍衛已經撤了,只剩下三五個零星的侍衛,但是那些侍衛看起來並不屬於夏侯府監管的,很顯然宮中的侍衛並沒有撤離結束,只是為了不那麼醒目,所以才會留下這麼幾個。
她的院子裡夏靜的東西都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了,一切都按照她被迫離開之前的樣子擺放的,顯然是有人精心佈置過了。這佈置的人不用說都能猜出來是誰,肯定是想要討好她放過一馬的夏侯夫人了。
夏姣姣順手拿起多寶格上的一個玉墜子把玩著,臉上露出幾分諷刺的笑容。
她在別的方面,不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一定就要置人於死地。但是當那些人變成夏侯府裡的人時,她就要想方設法地讓他們付出代價。
“姣姣,你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你二姐姐呢?可一定不能輕饒了她,若是太后放她回來,我少不得要請家法的。她真是無法無天了。”
夏侯夫人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擔憂十足的表情,跟夏姣姣說話的時候,也完全是非常關切的神色。像是之前被夏姣姣恐嚇的人不是她一樣,若是來了一個不知情的人,恐怕會以為她們兩人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呢。
“外祖母說是會好好責罰她,我身子弱,聽不得那些事情,就怕晚上做噩夢,到時候日夜難入眠,拖垮了身子。”夏姣姣話音剛落,就輕咳了兩聲,面色慘白,彷彿隨時會暈過去一般。
夏侯夫人聽她這一聲顫巍巍的咳嗽,頭上都開始冒虛汗了。
她知道夏姣姣的身子經過薛彥的調理,已經好了許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而且也已經好久沒有聽見夏姣姣咳嗽了,她如今這般作為,只怕有什麼後手在等著。
“是啊,縣主身子不好,的確應該多休息。夏靜那丫頭有太后懲治,也輪不到我插手,是伯孃多慮了。”夏侯夫人輕咳了一聲,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低聲道。
夏姣姣沒有再說話,只是依然認真地盯著手中的玉墜子,手指翻來翻去,似乎找到了什麼極其有意思的東西一般。
夏侯夫人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了,“姣姣啊,這事兒伯孃的確有錯,沒有及時發現夏靜的野心。伯孃知錯了,太后要怎麼罰我都行。只是今上這旨意裡頭並沒有說明什麼責罰,只說等你出嫁之後,責罰才會下來,你給伯孃透個底,究竟是什麼懲罰,也好讓伯孃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丟醜。”
她輕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但是實際上蒼白的面色,以及驚慌的神情,都讓夏侯夫人看起來像是紙糊的老虎一般,一吹就破。
夏姣姣聽到她的問題,忽然笑出了聲,她將玉墜子隨手扔到了桌上,抬眼看向她。
“伯孃說呢,究竟會是什麼樣的責罰,伯孃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