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許公子已經出院了。”福伯接過段子宇脫下的風衣和帽子,輕聲說道。
段子宇微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他的心裡一定很是記恨我。”
福伯沒有說話,低著頭。
段子宇說道:“原本我以為他的人會來找我的麻煩的,如果那樣我的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公子不是那樣的人,你開那兩槍,公子沒有躲閃,說明他對你是信任的,我想等他傷好之後會和你見上一面的,少爺,你有什麼苦衷,就算不能和我說,你也該對公子開誠佈公的,你們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間別種下隔夜仇!”
段子宇坐了下來:“嗯,我會好好考慮的。”
福伯還想說什麼,不過卻忍住了,他相信段子宇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福伯,要不你代我去看看他吧。”段子宇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福伯愣了愣,段子宇捧著茶杯輕聲說道:“去了以後你問他,還記不記得王佐斷臂的故事。”福伯的心裡隱隱有些明亮了,王佐斷臂進金營那不是去臥底的麼,這麼說來段子宇與日本人走得近也是一個道理?
一念及此,福伯對段子宇又多了一層認識,這個少爺還真是讓自己刮目相看。
福伯點了下頭:“好。”
福伯來到許可的別墅,彭喜和葉辰忙把他迎進了屋。
不過葉辰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請福伯坐下後葉辰問道:“段大少還好吧?”葉辰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著一抹殺氣。
“還好!”福伯也不多解釋,問許可在嗎?彭喜說許可正和程先生在書房說話,福伯便徑直走上樓去,彭喜和葉辰幾人不好阻止,只得無奈地苦笑。
聽到敲門聲,許可開啟門,見福伯站在門口,許可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福伯,您老怎麼來了,坐,請坐。”程德忠也有眼力,他也聽說過福伯這個人的,忙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先下去了。”
程德忠離開了書房,輕輕關上了門。
福伯坐下後一雙眼睛望著許可:“公子的傷好些了嗎?”
許可笑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公子可記恨少爺?”福伯又問道。
許可搖了搖頭:“我恨他做什麼,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子宇的槍法我是知道的,他若真想要我的命我又怎麼可能還活蹦亂跳,早就已經埋進地裡去了。”
福伯微微點了點頭:“這就好,是少爺讓我代他來看你的。”
“哦?他有沒有話要說?”許可仍舊是一臉的笑。
許可的笑容讓福伯的心裡踏實不少,他看出許可不是裝出來的。
福伯說道:“少爺讓我帶一句話給公子,他問公子,還記得王佐斷臂的故事麼?”許可微微一愣,然後一臉的肅然:“其實我早就已經想到了,子宇怎麼可能變成這樣,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福伯說道:“所以當他拿槍射你的時候,你聽從了他的話,沒有亂動。”
許可點了點頭:“是的,他既然讓我別亂動,我就不動,他開槍的時候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無奈,看到了悲傷,我相信他不會真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才捱了他這兩槍。我想他總有一天會向我解釋的,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不過他代表的是哪一方?”
福伯說道:“我也不知道。”許可說道:“嗯,他們有他們的紀律,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接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了,兩人的心裡都在想著段子宇,都在替段子宇擔心。
大約幾分鐘後許可才先開口:“這次他沒在日本人那兒失分吧?”段子宇受命是要除掉自己的,開了兩槍,許可卻仍舊活著,小日本會不會怪罪他?他這樣做原本也是想要取得日本人的信任。
“這倒沒有,最近他和日本人的關係更親密了,那兩槍也算是到位的,小日本哪裡會想到少爺會有這樣的槍法。”福伯這麼一說許可的心裡也踏實了。
福伯說完站了起來:“公子,我就先走了,現在我是段府的管家,不能在這兒呆得太久。哦,對了,小葉好像對我們很有敵意。”
許可笑道:“有敵意是好事,由著他吧,不過他是不敢胡來的。”
福伯是老來智慧,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
他也笑了起來,若是葉辰他們對段子宇沒有敵意那就不正常了,他們可是許可的鐵桿,段子宇槍擊許可,他們是肯定會有所不滿的。
至於許可,他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