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沒有,老實說,我還真不敢去細想,因為只要我有了這樣的想法就覺得誰都像‘鏡子’。”
許可說道:“或許這就是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
“也就是說或許根本就沒有‘鏡子’這個人嘍?”
許可還是搖搖頭:“有沒有‘鏡子’這個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成功地給我們的心裡種下了心魔,鯢阿依因為相信她的話,所以對海倫、紫涵乃至蔓莎幾個姐妹都不信任了,你也有了這樣的懷疑,覺得誰都像‘鏡子’,那麼老黎和老程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想法?包括彭喜他們,甚至我們現在住的師兄的家裡,大家的心裡都會出現一個‘鏡子’,這就像是一個魔咒,在大家的心裡揮不盡也抹不去。”
葉辰低下了頭:“那先生呢,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想法麼?”
許可說道:“不確定的事情我是不會去亂猜的,我更相信事實。大家能夠走到一起就是因為彼此能夠信任,這種信任的建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我不會讓一個莫須有而動搖了對身邊人的信任。就算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我也得看到他是真的存在才會相信這是真的!”
許可說話說得有一些繞,葉辰卻是聽明白的,許可的意思是說就算真有這麼一個“鏡子”,除非他自己暴露出來,否則許可的心裡是不會隨便對自己身邊的人懷疑猜忌的。
唐真從房間裡出來,在許可身邊坐下,手裡還提著一瓶老酒。
“有興趣喝兩杯嗎?”唐真說著,他的一個手下端上來一碟花生米。
許可笑了笑:“為什麼不呢?”
葉辰退到了一邊。
唐真倒了兩杯酒,看了看天空:“還有幾天就是中秋節了。”
許可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吃了兩粒花生米:“中秋節,人月兩團圓,這個節日不適合我,那是有家的人過的。”
唐真也把酒喝了:“明天一早,我送先生回去。”
許可愣了一下,望向唐真,唐真卻跟沒事人一樣,酹滿了酒,端起杯子:“來,走一個吧!”
許可和他碰了碰杯,唐真又一口把酒喝了下去:“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管這麼多事,呆在魔都,接些小案子有名有名,要利有利多好。很多時候煩惱皆因強出頭,偏偏有些事情根本就是你無能為力的,到最後你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這棋盤上的一粒棋子,在替別人做嫁衣裳。”
許可沒想到唐真會和自己說這些,唐真這番話也是在勸自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許可淡淡地說:“我有些不認識你了,每一次見到你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我真想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許可說這話的時候他身後的葉辰也緊緊地盯著唐真,唐真似乎感受到了葉辰的目光,他扭頭看了看葉辰,又轉過頭來望向許可:“看不透一個人只是因為人在局中,當你跳到局外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原本很多人很多事原本真就那麼簡單。”
許可笑了:“或許吧。”
唐真又喝了杯酒,輕聲說道:“有酒須醉莫要醒,處處天涯處處家!”
說罷,他站了起來,也不和許可說什麼,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許可的臉色平靜如水,可是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有酒須醒莫要醒,處處天涯處處家”,這是許可很久以前醉後寫的一首詩,而知道這首詩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段子宇。
他還記得那是他和段子宇相識沒有多久,一晚豪氣上來兩人便提出拼酒,最後自然是許可贏了,帶著濃濃的醉意寫下了這首詩,這首詩只有段子宇看過,那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
唐真怎麼會知道這首詩的?他與段子宇又是什麼關係?
唐真不說,許可自然不會追著去問。但他相信唐真與段子宇之間一定有關係,唐真這是在向自己傳遞一個資訊,那就是他是自己人!
對於段子宇,許可永遠都不會懷疑,否則他也不會硬挨段子宇兩槍來萬全段子宇在日本人那兒取得信任了。
所以在唐真念出這句詩的時候許可便不再對唐真有什麼想法,不管自己再怎麼看不懂唐真是何許人物,這一句詩已經說明了問題。
“先生,唐真這是怎麼了?”葉辰上前來皺眉問道。
許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只是想找個人陪他喝兩杯吧。”他並沒有把詩的事情說出來,倒不是他不信任葉辰,而是唐真如果真是段子宇一路的,他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對他來說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