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凜,楚歌這個時候和自己說《三國》,莫非楚歌是把他自己比作了曹操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恰逢亂世,這是一個可以出英雄的時代,成者便是王,敗的只能為寇。我並不想把自己比作曹操,他的很多行為是我很不恥的,但我卻一心想做一個英雄,真正的英雄是無情的,任何的情感羈絆都只會使我們心軟,喪失鬥志。我們是黨國培養出來的優秀特工,所以我們就更加沒有資格有自己的私人感情,一切都要服從於黨國的利益,明白嗎?”
王海洲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他卻仍舊不能認同楚歌的觀點。只是他不會和楚歌爭執,這樣的爭執毫無意義。
不過從楚歌的話語裡,王海洲又好像捕捉到了什麼資訊,只是他還不太確定。
楚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擺了擺手:“你去忙吧,記住了,一定要保證許可的安全,假如唐真要硬來,殺!”
楚歌的語氣很是平淡,就連他說出那個殺字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
王海洲的心裡卻很是震動,從楚歌的這道命令看來自己的猜測真的沒有錯,楚歌所做的這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許上面給他佈置了一個秘密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和許可有關係!
葉辰倒了杯水給許可,靜靜地站在許可的面前。
在這個“安全屋”裡,唐真並沒有限制許可和葉辰的行動自由,只要他們不走出這宅子,他們就是自由的。
“先生,你不該答應這姓唐的,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嘛?”葉辰有些埋怨地說道。
許可微微一笑:“不跟著他來,我們又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葉辰有些不明白,許可端起杯子,並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你覺得就憑唐真他自己有這麼大的膽子嗎?況且我相信這並不是楚歌的意思,你想想,沒有楚歌的允許,他就把我們帶到了這兒,他倚仗的是什麼?”
葉辰這回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唐真的身後有人給他撐腰?”
許可點了點頭:“還記得那晚麼,唐真想要跟著我們,甚至不惜與顏萍起了衝突,之後楚歌也出來了,但從楚歌的表情看,並不是楚歌讓他那麼做的。當時在楚歌的臉上我看到了他對唐真的憎恨,這種憎恨中又帶著幾分無奈,說明楚歌對唐真身後的人有所忌憚。”
他招手讓葉辰坐下來說,葉辰坐了下來:“莫非唐真身後的是復興社的大佬?”
許可卻說:“應該不是,復興社的規矩我清楚,就算是大佬也不能直接插手到楚歌那一畝三分地,應該是外人。”
葉辰笑了:“先生,你才說復興社的規矩你清楚,怎麼又說出這麼外行的話來?外人是不能插手復興社的事的,戴笠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許可冷笑一聲:“那還真是未必,楚歌初到金陵,根基不穩,而且他又是一個很珍惜羽翼的人,好容易坐到這個位子上,就算他知道唐真有外人,他也只會睜隻眼閉隻眼,因為他很可能已經知道唐真的身後站著的是誰。我們且不管是誰,你想想,能夠謙虛唐真不把楚歌放在眼裡的人,他一定位高權重。雖然復興社有規矩,但對於楚歌而言,他會暫時選擇無視,反正他可以當做不知道。”
“這個楚歌,當時我們還真是看走眼了。”葉辰有些不忿。
許可嘆息道:“這也很正常的,他經歷過大起大落,所以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正說著,兩個黑衣男子推門進來:“許先生,唐隊長讓我們請您過去問話。”
葉辰蹭地站了起來,就想對兩個黑衣男子發火,許可拉住了他,面對兩個黑衣男子微笑著說道:“前面帶路吧。”說罷,他回過頭對葉辰說:“你待著別亂動,不就是問話麼,你不用緊張成這樣的。”
許可這是在告訴葉辰,唐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他不希望葉辰亂來,這個時候葉辰如果衝動的話很可能會讓他們的處境變得被動。
有時候動武也是心虛的表現,既來之,則安之,只有安心地呆下來了才能夠更好的看清楚一些人,一些事。
許可被帶進了唐真的房間,而不是什麼審訊室。
唐真正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坐著,擺弄著茶具,泡功夫茶。
那兩個黑衣人把許可領進了屋後便悄然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唐真抬頭望著許可,露出了微笑:“許先生,請坐,我剛泡好的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