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俊江跑到了院子裡,看到顏萍正在陽傘下的躺椅上坐著,手裡捧著一杯茶。
“見到程先生了嗎?”黎俊江問道。
顏萍看了黎俊江一眼:“你在和我說話嗎?”
黎俊江沒有吭聲,顏萍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是和我說話,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叫顏萍,這是最根本的禮節。”
黎俊江又問了一句:“見到程先生了嗎?”
顏萍笑了:“看來你的心裡對我有氣,也罷,之前我確實不該拿你的母親來威脅你,算我錯了,我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
黎俊江的臉上露出一抹焦急:“我問你有沒有看到程先生。”
顏萍這才臉色一正:“怎麼,程德東不見了?”
黎俊江一聽她這麼說多半她也沒看到程德東,便不再理她,跑回到樓裡,又尋了一遍。
不過他還是沒有找到程德東。
顏萍卻找上了他:“你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了?”
“就剛才,不過早上起來我就沒有見到他。”黎俊江回答道。
顏萍皺起了眉頭:“他不會跟著許先生一道出去了吧?”
黎俊江搖了搖頭:“許先生是和葉辰一道的,我親眼看著他們上的車。”
“奇怪了,他會去了哪兒呢?你問守衛了嗎?”顏萍問道。
黎俊江說守衛也沒有留意到。
“他或許是出去溜達去了,放心吧,應該不會有事的。”顏萍心裡雖然也有些狐疑,不過她還是安慰著黎俊江道。
黎俊江卻放不下心,保護程德東的安全是許可佈置給他的任務,這下倒好,他把人都給弄丟了,許可回來他該怎麼交差啊?
從喬治中那兒離開,許可就讓葉辰開車去了徽商會館,既然大家都知道他與程儒的關係不錯那就大大方方的多走動走動。
程儒還是那副樣子,酒不離手,渴了也不喝茶水只喝酒。
當然,仍舊是一邊喝一邊咳嗽,偶爾還會咳些血出來。
許可望著他,嘆息著搖搖頭:“再喝下去你就完了。”
程儒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死不了。像我這樣的禍害,你就算想死都死不了。咳咳!”
“這兩天還有人來找你問話嗎?”許可問道。
程儒說道:“沒有了,像我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會有興趣。”
許可卻說道:“師兄,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可是聽說你在金陵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主,就連金陵方面的一些高官與你都有著很要好的關係呢。”
程儒醉眼一翻:“然後他們還給我起了個雅號,叫什麼來著,小孟嘗,對吧?”
許可笑了起來,程儒也笑了:“什麼關係很要好?狗屁,都他孃的狗屁,我若是捨不得使錢,哪來的關係啊,小孟嘗,你真以為那是在誇你師兄我呢?人家那是在罵我是個只知道撒錢的傻子。”
許可當然也知道所謂的孟嘗不過就是拿錢交朋友,那正是有酒有肉多兄弟,這樣結交的朋友是沒有人可以與你共急難的。所以在他看來程儒確實也有些可憐,別看他看似風光,其實卻很孤獨,很無奈的。
“對了師兄,我有個朋友很想見你。”許可突然想起了程德東來,程德東說過想結識程儒,或許他倆能夠聊得來。
程儒“哦”了一聲:“能夠做你朋友的人應該有些來歷吧?”
許可也不隱瞞,把程德東的來歷大致說了一遍,在程儒的面前,許可幾乎是不設防的。他了解程儒,程儒是他的師兄,而且還幫過他很大的忙。
程儒聽了之後也很是好奇:“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了,沒想到這個程德東的腦子也那麼厲害。”
許可笑道:“是啊,他那可是大智慧。”
“那他與你相比呢?誰更厲害些?”程儒還真想知道被許可誇上了天的程德東是不是真如許可說的那麼智慧,他更好奇許可與程德東到底哪一個更強。
許可卻搖頭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這並沒有什麼可比的,再說了,一個人再充滿了智慧,不用到正道上也白搭,相反的,還會給這個社會造成巨大的危害。”
程儒聳了聳肩膀:“你說得沒錯,確實是這個理,對了,他現在在哪呢?”
許可讓葉辰去打電話,請程德東到徽商會館來一趟。
可是葉辰卻回話說程德東並沒有在住處,黎俊江正在四處找他。
“先生,你說程先生會跑哪去呢?”葉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