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弟,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在暗中搗鬼?”喬治中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許可。
許可聳了聳肩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許可自然不會老實說這件事情其實他就是始作俑者,眼前的這個喬治中在他的眼裡一樣是嫌疑人。
羅永忠笑了,給許可的杯子裡續了水:“之前我還以為就是老弟你的手筆呢,在川島芳子的問題上吃了虧便弄出這麼一出來,就算真不能讓他們打起來也可以好好惡心他們一把。”
許可的心裡暗暗吃驚,他沒想到羅永忠竟然會看破了自己的詭計,這話羅永忠應該和喬治中說了吧?這麼說羅永忠對於喬治中應該是很信任的,不然他就算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喬治中“哦”了一聲:“看來老弟這趟到金陵來是專程來看熱鬧的啊,在魔都點了把火,然後到金陵來看看這火到底會燒到誰。”
二人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透,許可再否認也就太小家子氣了。
許可一臉的平靜:“沒錯,是我故意讓人放出的風聲,他們不讓我安寧我也不會讓他們省心,大家總得有來有往吧,就算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噁心噁心他們也是好的。”
“你來見我不會只是想讓我和你一道看熱鬧吧,說來聽聽,想讓我做點什麼?”
喬治中眯著眼睛笑,那樣子就像是他對許可的心思已經摸透了一般。
許可嘆了口氣:“喬主任,如果我說我來見你並不是因為需要你做什麼,而是想看看你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你會怎麼想?”
羅永忠的臉色微微一變,喬治中卻是一臉的淡然:“怎麼,你懷疑我?”
許可淡淡地說道:“東陵盜寶案發生的時候,喬主任是北平警察局的局長,還負責過對餘化龍一夥的圍追堵截,據我所知,當年喬主任可是把整個北平給弄得鐵桶一般,假如後來不是故意開啟了一個缺口,餘化龍等人該是插翅也難飛的。”
這些都是顏萍給許可的那份材料上所顯示的,許可竟然毫無保留地把這一切給說了出來。
羅永忠皺起了眉頭:“許先生!”他剛叫了一聲,喬治中便抬手止住了他:“永忠,讓他說。”
羅永忠閉上了嘴,一聲嘆息。
“喬主任,我很想知道當時你為什麼會下那樣的指令,開啟那麼一個缺口。”
喬治中咬了咬嘴唇:“指令是我下的。”
“為什麼?”許可追問道。
喬治中回答道:“當時我也是立功心切,想早一點抓住這夥人。這夥人很是狡猾,知道我對整個北平城進行了封鎖,他們便躲了起來。也是他們的本事,我的人翻遍了整個北平都沒能夠找到他們的蹤跡。於是有人便給我出主意,說只要開啟一個缺口,讓他們看到一線生機他們就一定會鋌而走險,從這個缺口突破。”
許可點了點頭,喬治中說得也有道理,欲擒故縱這也是很常用的手段。
“其實在開啟缺口之前我便已經做了佈置,只要他們出現我自問他們便一個也跑不掉的。可是我卻沒想到,這缺口一開事態便不可控了。”
接下來是羅永忠替他說了。
喬治中在嚴防死堵中有意開啟了一個缺口,就是想引餘化龍等人自投羅網。可偏偏就發生了難民衝關的突發事件,不知道從哪來就湧出了一百多難民,與守卡的警察發生了衝突。再接著竟然還來了十幾個土匪,與警察發生了激烈的槍戰,這一下就把警方的視線給成功地轉移了,也就是這個時候餘化龍他們便趁機逃脫。
“老弟,你應該是和警察打過交道的,他們的素質並不高,就算是北平的警察局也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其中大部分還是滿清衙門裡的那些捕快衙役,不過就是換了裝,配了些槍械,這些人一來貪生怕死,二來都是些老油條了,別的本事沒有,陽奉陰違倒是強項。雖說我的手底下也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可是遇到那麼一個亂局,根本就控制不了局面。”
許可沒有說話,以喬治中的身份能夠向他作出這樣的解釋也很是難得,而喬治中說得也很有道理,軍警之中,警察的素質確實是最差的,遇到突發的大事件想靠警察解決那是異想天開,喬治中當時雖是警察局長,可是手底下幾乎是無人可用,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若不是後來永忠帶了軍隊趕來,別說抓餘化龍他們了,光是那些難民和土匪我們根本就搞不定。喏,我這兒還捱了一槍呢。”
喬治中擼起了左手的衣袖,果然在臂彎處有一陳舊槍傷。
“再之後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