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憐惜:“我說你就不能不喝嗎?喝醉了很傷身體的。”
程儒笑了笑:“我知道喝多了傷身,可是不喝的話傷心,身體傷了沒啥,若是心傷了會很痛。”許可喝了口茶,點上支菸:“屈臣八成是被小鬼子給坑了。”
程儒沒有順著許可的話,而是問道:“那晚從屈臣家拿去的東西有發現嗎?”
許可嘆了口氣:“有,也沒有。”
“哦?這話怎麼說?”程儒只知道許可從屈臣家拿走了那幅油畫,至於油畫裡藏著什麼他卻不知道,許可便把在油畫中的發現說了出來。
“如果屈臣不死就好辦得多了。”許可有些感慨。
程儒說道:“有發現就是好事,屈臣雖然死了,可相信一定還有人能夠看懂這份名單藏著的意思。”
許可沒有說話,程儒又說道:“有人來找過我,問了你那晚的行蹤。”
許可笑笑,這早在他的預料之內,而且他相信一定是喬治中或者羅永忠的人。
“我照著我們事先說好的把他們打發了,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許可說道:“我倒不怕有什麼事,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連累到你,那樣我的心裡會不安的。”程儒笑了起來:“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再說了,我現在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孤家寡人一個,活一天算一天,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許可說道:“抽個時間去趟北平吧。”
程儒當然明白許可的意思,那是讓他去看看清虛道長,程儒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會的。”接著他望著許可:“倒是你,接了屈臣的案子,你有沒有想過,這根本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吃不得也扔不掉,弄不好還會給你自己帶來危險。”
許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接嗎?不過屈臣的死與國寶案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也是希望能夠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電話響了,程儒拿起了聽筒,應了兩聲,放下了電話。
“你的朋友來了,我讓三子把他領到這兒來。”程儒說道。
許可有些納悶,自己的什麼朋友會找到這兒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段子宇,也只有他知道自己與程儒之間的關係。
兩分鐘後段子宇果然就出現在程儒的書房裡,他看了一眼一臉震驚的許可。
“沒想到我會來吧?”段子宇笑著問道。
許可說他還真是沒想到,不過許可知道他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段子宇把那封信遞到了許可的手裡。
許可看了一眼,他也想不明白這是誰幹的。
在他看來或許真是日本人對於段子宇的又一次試探。
“你還好吧?”段子宇問。
許可笑了:“我很好,你不也看到了嗎?”
程儒咳了幾聲,段子宇望向他:“你的臉色很難看,這酒你不能喝太多了。”程儒擺了擺手:“沒事,死不了,老話不是說嘛,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千年,而我就是個禍害。”
段子宇與程儒以前也見過幾次面,但關係卻並不很熟,他也不便多說,否則就有些交淺言深的嫌疑。
程儒看出段子宇是有話要對許可說,他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出去走走,去打些桂花釀來,一會就在我這吃午飯,誰也不許走。”
說罷,程儒便提著酒壺離開了。
書房裡只剩下了許可和段子宇,許可說道:“你不該來。”
段子宇低下了頭:“我不該來。”正如之前段子宇想的那樣,如果接到這封信他不當一回事,那麼可能也就沒什麼事了,偏偏他關心則亂,去找了川崎勳,川崎勳根據吉美惠子的示意,讓段子宇也來到了金陵,說是讓他趁著這機會修補與許可之間的裂痕。可是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憋了什麼壞水,萬一再來一場清浦那樣的事兒,那麼許可的危機根本就是自己帶來的。
許可摟住了段子宇的肩膀:“好了,沒事,大風大浪咱們都過來了,還怕這小河小溪麼。不過我倒是好奇,小日本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招,真想再借你的手來對付我也用不著玩這麼一出吧?”
段子宇也有些不解:“我感覺川崎勳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只不曉得會不會是吉美惠子的意思。”
“管他是誰的意思,咱們兵來將攔,水來土掩。對了,你剛才說吉美惠子在金陵?”許可問道,段子宇點了點頭:“是川崎勳告訴我的。”
許可輕聲說道:“這就對了,看來屈臣的死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