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副主任先是詳細地聽程德東說了幾年前的那段往事以及後來程德東他們幾個的一些遭遇。之後他問了幾個問題,無外乎就是程德東手裡是不是掌握了什麼證據云云。
程德東告訴他,自己的手上並沒有什麼證據,就連當年說是屈臣指使他們做的這一切也只是聽餘化龍說的。
喬副主任微微皺眉:“程先生,你們又怎麼能夠肯定餘化龍沒有說謊,沒有嫁禍給屈臣?”
程德東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就連許可也沒有想過,許可的臉上也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喬副主任咳了一聲:“屈臣現在的職位很特殊,也很重要,而且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是不錯,說他是黨國的肱股之臣也不為過,無論在剿匪還是在對抗日本人方面,他都是做出過很大貢獻的。對這樣的一個人,蔣先生說了,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寒了自己人的心。”
見許可和程德東都不說話,喬副主任把這次與程德東見面的緣由說了出來。
與許可在金陵見面的時候許可便提到了屈臣,屈臣現在可是復興社特務處的處長,他這個處長是很有含金量的,是戴老闆的得力助手,甚至還走進了蔣先生的視線。
從喬副主任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蔣先生對這個屈臣很是另眼相看,蔣先生應該是不相信屈臣會幹出這樣的事情的。
“其實不瞞二位,之前我就曾經想過,是不是先對屈臣採取什麼措施,你們也知道,要讓一個人開口,我們有很多的辦法。只是我的主張讓蔣先生給否了,他說我們不能用這樣的辦法去對待一個黨國的功臣。所以他責令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查實了,有了證據才准許抓人。”
喬副主任說到這兒,嘆了口氣。
程德東和許可對視了一眼,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變得複雜了許多。不過喬副主任說得沒也錯,縱觀整個案子,除了程德東對屈臣的指認以外,就再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明屈臣就是那個指使餘化龍他們做下這驚大大案的幕後黑手,程德東也是聽了餘化龍的話才認為屈臣是主謀。
可是餘化龍的話又有多大的可信度?餘化龍說謊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這個案子本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事先找一個替罪羊是很正常的事情。
許可之前之所以沒有考慮過餘化龍可能說謊的原因是因為屈臣自身也暴露了許多的疑點,例如派出特務一處的人意圖對許可等人進行暗殺,若不是許可他們的實力不弱,他們在苗疆就已經得手了。
屈臣現在不正是特務處的處長麼,特務處的人都在他的管轄之下的。
事後屈臣說那些人不是他特務處的,可許可卻不怎麼相信,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經過特別訓練,見過血的人。要說他們不是特務處的特工,打死許可都不會相信。
而且他們也自稱是特務處的人,還大明其白地讓當地的官府對他們的行動進行配合,這些也很能夠說明問題。
只是現在喬副主任提出了這樣的疑問,許可他們也不得不認真思考起來。
首先餘化龍確實有可能在說謊,把髒水潑到屈臣的身上,其次,在默許攻擊自己這方的那些自稱特務一處的人為什麼要亮明自己的身份,屈臣應該很清楚這麼做很可能會此地無銀三百兩。
在許可看來,屈臣是隻老狐狸,他又怎麼會犯下這樣低階的錯誤?
“咳咳,許老弟,程先生,我想現在你們能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喬副主任有些尷尬地說道。
許可點了點頭,程德東也說道:“理解,我理解,喬主任,那麼依你之見呢,我們該怎麼辦?”喬副主任看了一眼許可:“不瞞二位,原本我這一趟來一是和程先生見個面,問清楚一些具體的情況,二來麼,上面的意思是讓我請程先生去一趟金陵的。”
他說到這兒,見許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知道想要帶走程德東是不可能的,之前許可就明顯地表示過,同意自己與程德東見上一面,但想要把人帶走那就免談。
所以喬副主任的話鋒一轉:“雖然上峰是這樣的意思,可是我承諾過,只是見上一面,不帶人走,我向上峰說也正是基於這一點,所以許老弟才會安排這次相見,所以請二位放心,雖然我人微言輕,但是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
他這麼一說,許可的眉間的疑雲這才散去,換上了笑臉。
無論是許可還是程德東都知道,一旦程德東去了金陵,那麼他的命運就很是叵測了,且不說喬副主任是不是能夠信任,就算他能夠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