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者。
他看不到那人的樣子,可是他看到了那個人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輕輕地捏成了拳頭,又輕輕地放開,把住扶手,一個指頭在扶手上摩挲著。
許可的心裡已經明白了,那個人有些緊張。他緊張什麼?這是他的地盤,他就是這兒的主宰,他為什麼要緊張?
許可的心裡細想著,要麼這個人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頭,而只是個傀儡,要麼這個人是自己曾經相識的,怕被自己給認出來,除了這兩種可能,許可真想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心虛緊張的。
對方已經擺出了架勢,這就是給自己下馬威。
許可慢慢地往前走,從那架起的刀陣中慢慢地走過去。
他的臉上淡定從容,帶著微笑,目光望著前方,對於架在頭頂上的鋼刀絲毫不以為意。
穿過了刀陣,許可在距離那無面者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你是許可?”那無面者說話了。
許可淡淡地說道:“我是許可,閣下是……”
無面者冷笑一聲:“你既然知道鬼社,不會不知道閻君吧?”
許可嘆了口氣:“鬼社,閻君,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此鬼社是不是彼鬼社,此閻君是不是彼閻君。”
無面者一下子站了起來,狠狠地拍了太師椅的扶手:“許可,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可不屑地笑道:“鬼社銷聲匿跡了幾十年,突然就冒出來了,當年的閻君若是活著,也有上百歲了,這還會是原來的鬼社,原來的閻君麼,怎麼,我說錯了?”
許可這話一說,無面者啞然了。
許可看了看四下:“我遠來是客,連張椅子都沒有,不會是你的待客之道吧?”
無面者還是不說話,他側開了臉,望向了左邊。
許可的目光也跟了過去。
“就算鬼社還是鬼社,可你卻絕不是閻君,你根本就做不了主,還是換一個能夠做主的人來吧!”許可這話一說,那無面者的身子一震。
“你不過是個傀儡。”許可乾脆說破了。
“啪啪啪”,有人鼓起掌來。
“不愧是神探,厲害!”左邊的隨從中走出一個人來,因為戴著面具,說話甕聲甕氣,也聽不真切他原來的聲音。
許可看了他一眼:“看樣子,你才是主事的?”
那人走了過來,無面者退到了一邊。
那人很不客氣地坐到了太師椅上:“給許先生上椅子。”
便有人給許可上了一把椅子,許可坐下,嘴裡的雪茄拿到了手上。
“許先生,可不先知你的來意?”
許可這才把雪茄給滅了。
“閣下既然知道我是許可,是神探,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麼到這偏遠苗疆來吧?”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呢?”
許可淡淡地說道:“不就是找個馬德長麼,閣下用得著那麼興師動眾麼?雖說你是帶了不少人來,可你別忘記了,這兒是苗疆,你抓了這些頭人的子女,就不怕犯了眾怒?就你這點人,苗人吐口痰就能夠把你給淹了。”
那人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我來呢,就是想和你打個商量,把人放了,找馬德長的事情呢交給我來辦。”
那人“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找到馬德長以後會把人交給我?”
許可冷笑:“閣下想得太多了,人我來找,我負責把他找到,但你們是不是能夠把他帶走,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明著告訴你吧,盯著我的人不只你們一家,到時候你們就各憑本事了。”
“你是說到時候讓我們從你的手裡搶?”
那人望著許可,從那面具的眼縫裡射出兩道精芒。
許可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膀:“反正你們不搶也有人會搶,對於我來說就那麼回事。”
那人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思考著什麼。
許可繼續說道:“這事情原本就與苗人無關,而我們在苗人的地盤上尋人,若是真把這些苗人往死裡得罪的話,你覺得我們還能夠有安寧麼?你這樣做只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許可說完,也閉上了嘴。
那人想了一會,緩緩地說道:“行,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你可得抓緊了,我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的。”
許可笑了:“我也不希望一直呆在這個地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放人,你找人,我的人會盯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