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斌聽了三姑的話一驚:“什麼?”他警惕地向四下裡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
他又望向許可,卻見許可只是看著三姑笑。
洪斌一頭的霧水,要如三姑所說,對方知道他們會來拿解藥,早把解藥給收走了,那麼說不準也早已經派人盯著三姑家的,只要他們一現身對方就一定會設法要抓住他們。雖說自己與許可都有些身手,可是洪斌卻清楚對方也同樣有著不弱的實力,許可為什麼並不驚慌?
許可開口了:“三姑,你這話哄哄別人可以,但卻瞞不了我!”
三姑的臉色微微一變:“我說的是真的。”
許可搖搖頭:“其實道理很簡單,他們若要搜走你的解藥,就不會在這兒守株待兔,假如他們真算準我們要來,那麼事先在這兒設好埋伏也就沒有必要搜走你身上的解藥了。很明顯,這兒並沒有設伏,那麼就算他們要搜走解藥我想你也不會再的給他們,至少不會全部給他們!”
三姑此刻望著許可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著一臉的笑,人畜無傷的樣子,可是腦子也太好使了吧?
“我聽洪斌說,族長對三姑有恩,三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對族長報恩,沒錯吧?”
三姑淡淡地說道:“進來說,老站在門邊說不定真會把狼給招來。”
許可和洪斌這才進了屋子,不等三姑招呼許可便很自然地在一張小椅子上坐了下來,洪斌跟著也坐下了。
三姑坐在他倆的對面,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簸箕:“我給你們燒點水。”
洪斌苦笑道:“三姑,水就不用倒了吧。”
三姑望著洪斌:“怎麼,你是怕我在水裡下毒?放心吧,我不會的,真想毒死你根本就用不著這麼麻煩。”說著她便用那把已經很陳舊被柴火燻得外面滿是黑煙的水壺打了水放到了爐子上。
坐下之後她說道:“你說得沒錯,族長對我有恩,所以我必須得幫著他度過這一劫難。只是有一點你卻不知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村子裡的那些鄉親,有時候當你明明知道自己無力對抗的時候只能暫時的妥協。”
許可眯縫著眼睛:“就連三姑你也無法對抗麼?據我所知,三姑的毒技可是一絕,可以於無形中就對人下了毒,就算對方厲害,我想你也可以讓他們死於不備吧?又何至於讓十幾個人就把坡腳寨給控制住了?”
三姑冷笑一聲:“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有這能力趁他們不備的時候殺了他們,可是那樣一來,寨子裡的十幾個小孩子就必死無疑。洪先生,你在寨子裡也住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應該知道不久前寨子裡的孩子相繼失蹤的事情吧?”
洪斌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為此族長後來還規定了不許讓寨子裡的孩子再到處亂跑,寨上的男丁也組織了好幾撥整天在尋找這些孩子的下落,直到後來才放棄了尋找。當時我還有些納悶,按說當失蹤的孩子多了,更應該抓緊時間去尋找,怎麼會那樣輕易地就放棄了呢?”
三姑嘆息道:“那不是放棄,而是我們已經知道那些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許可問道。
三姑說:“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失蹤,而是被人給抓去了。抓走他們的人就是這夥人的同伴,他們先抓了孩子,然後再闖進寨子控制住寨子裡的人。當然,正如這位先生所說的,我可以對他們動手,可是如果我出手,那些孩子就再也回不來了。還有,他們也說了,他們的人很多,遠不只這十幾個,一旦動了他們,我們勢必會遭到更大的報復,你們說,我能這麼做嗎?”
洪斌給問啞了,許可說道:“三姑說得沒錯,考慮得也很周全,只是一味的妥協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他們說了,等他們的事情辦完了會走的,也會把孩子放回來。族長的意思就是先聽他們的,只要能夠保全寨子,保護寨子裡的鄉親們。”
許可皺起了眉頭:“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三姑搖了搖頭,然後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紙包:“拿著它趕快走吧,這是你們需要的解藥。”
許可接過來看了一眼,三姑說道:“放心吧,這藥沒問題。你們快走,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巡過來,若是他們來了你們就走不了了。”
許可站了起來:“謝了。”
三姑不再說話,又端起那簸箕擺弄起那些藥材來。
許可和洪斌是原路返回的,竟然也沒有與那些人遭遇。
出了坡腳寨,兩人才長長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