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的人極少,但保不齊自己也會成為金陵方面關注的物件。
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她怕萬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盯上,那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黎俊江接到了風嫂從打來的電話,風嫂是從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打來的,她告訴黎俊江發現了池田菊子的蹤跡,看她那樣子好像是準備接什麼人。
黎俊江讓風嫂盯緊了,他們馬上就趕過來。
只是等黎俊江和趙鋒趕到的時候風嫂已經不在那兒了,倒是麵攤的老闆告訴他們,風嫂跟著那車子的方向去了,臨走的時候讓他告訴來找她的人讓他們沿著那方向去追她。
黎俊江和趙鋒不敢耽擱,趙鋒給那攤主留下了一塊大洋便和黎俊江開著車子追去。
大概十分鐘後他們見到了風嫂。
“他們的車子太快,我一雙腳根本就追不上!”風嫂上了車後歉意地說道。
黎俊江問明方向想要繼續追,風嫂卻擺了擺手讓他別追了,因為現在要追上那輛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了。
趙鋒說道:“這個方向是城西,看這架勢他們應該是躲在城外。”
風嫂點點頭:“應該是在城外,因為我發現那車的輪胎上沾著紅色的粘土,金陵有那種粘土的地方一個是城南的萬嶽山附近,另一個便是城西的陶村。”
黎俊江說道:“他們是往城西去,莫不是他們就躲在陶村?”
風嫂說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發現了。”
池田菊子確實已經發現了風嫂,就在剛才風嫂追著他們車子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
雖說風嫂偽裝得很好,奔跑的樣子就像家裡出了什麼事似的,但池田菊子還是看出來了,風嫂是在跟蹤自己。
她並不是沒有根據的,因為但凡一個人在跟蹤的時候,那麼他與被跟蹤者之間便會有一種和諧,就像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後面的人就會受到前面那人的影響,步幅與效率都會和被跟蹤者無限的相近。
哪怕風嫂追的是汽車那也是一樣,因為只有步調相對的一致才不容易跟丟自己的獵物。
池田菊子當然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錯覺,一直當風嫂被甩在了身後不見了蹤影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你好像很緊張?”佐藤男望了一眼身旁的池田菊子。
池田菊子輕聲回答道:“剛才有人在跟蹤我們。”
佐藤男笑了:“你是說剛才在路上奔跑的那個支那女人吧?”
池田菊子沒想到佐藤男也發現了,她點了點頭。
佐藤男說道:“池田小姐的膽子也太小了吧,那樣的一個女人能夠對我們有什麼威脅,再說了,她就一雙腿,能夠追得上我們的小汽車麼?”
池田菊子苦笑了一下,佐藤男說得沒錯,自己是不是有些像驚弓之鳥了,就算那個女人真是在跟蹤自己那兩條腿怎麼能夠跟得上車子?
佐藤男不再說這件事情,而是問了一些關於許可的事情。
“佐藤先生,上次聽東野先生說要恢復許可的記憶好像並不容易?”池田菊子輕聲問道。
佐藤男用力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的研究課題只是如何把人的階段性記憶給抹掉,但如何恢復我們還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從原理上來說,這也不是無法做到的,這次回本土我就又做了幾例這樣的試驗,我的運氣還真好,竟然讓我找到了辦法。”
池田菊子心裡很是不忿,這老頭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賣關子。
不過池田菊子可不敢得罪了佐藤男,別說是她,就是陸軍省的大佬們對佐藤男都很是倚重,別看他只是個學者、教授,可是人家那一套可是能抵千軍。
池田菊子的臉上帶著笑容:“這就好了,不然這個許可可就成了燙手的山芋。”
佐藤男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看我們是不是真的用心了。”
接著佐藤男一聲嘆息:“我早就和東野君說過,安心做自己的學問,別的事情不要多管,可是他卻是不聽,這下好了,連性命都搭上了。”他卻不想想自己,難道他又是一個安心於做學問的人麼?
不過這也不怪他,因為在他們的骨子裡效忠天皇是最為榮耀的事情。
在整個日本,無論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都以能夠為天皇效忠為榮。
池田菊子應聲道:“東野先生也算是為了帝國鞠躬盡瘁了,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