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能夠為所欲為罷了!”
葉卿清沉默,或許如他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曾經遭受過很多不公的待遇。可現在他的手段,比之曾經將這些不幸賦予到他身上的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著燕少桓有些瘋狂的樣子,葉卿清繃緊了身子一動不動,手上攥著金釵的力氣之大甚至已經在掌心裡留下了一道道紅印。
可燕少桓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傾洩口一樣,要將心裡積壓多年的不平和陰鬱統統傾訴出來,他看著葉卿清的眼睛,臉色說不出的陰沉:“你是不是覺得齊子皓哪裡都好?可我告訴你,他比我好不到哪去!這些年在戰場上,他手裡的亡魂有多少你知道嗎?你只看到他光鮮的表面,可比起手段的狠辣程度來,他不輸於我!他唯一勝過我的,就是他生在了定王府,而我卻生在了昭王府!”
如果他站在齊子皓的位置上,他可以維持著謙謙君子之風,而且會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只是因為上天待他從來都不公平而已!
“為什麼要和他比?”葉卿清抬眸問了一句。
齊子皓與燕少桓兩人,若非是因為當初燕容的偏激,根本就不會有這麼深的交集,更遑論事事都要較個高下。
而此刻,不管燕少桓在她面前怎麼說齊子皓,她既然認定了他,接受的就是他的一切,好的還有……壞的。
這平靜的一問彷彿一塊擋板將燕少桓剩下的那些如洪水般的控訴全都堵了回去。
他微微一怔,隨後勾了勾唇:“本來我對他最多隻是嫉妒罷了,還不至於有這麼深的仇恨。可從第一次為了你而動手開始,就已經不死不休了。你剛剛問我,看上你什麼地方了,說實話,我自己也說不出來。這些年,樣貌比你好看、性情比你溫順的女人我遇到過不知凡幾,可是隻有你一個人在我心裡留了這麼些年。我也想將你徹底地從心頭剜走,可是試過了,做不到。”
他將葉卿清的雙肩放開,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清清,要不你就跟了我!或許讓我得到過你一次之後,我就會放你回齊子皓身邊也說不定呢!”
燕少桓的話裡帶著試探、帶著誘哄,但眼中卻看不出一絲期待之色。如果葉卿清真的答應了,那才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他知道,他曾經傷害過葉卿清,不擇手段地想要得到她。可現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於真心。既然付出了真心,要得到的便是相同的回饋,否則他也不會答應她那個可笑的條件。
話音剛落,葉卿清手中的簪子已經抵到了他的大動脈處:“這樣試探我有意思嗎?燕少桓,今晚我們好歹也算放下心防平心靜氣地談了一番。我希望你以後別再和我說這種話!”
燕少桓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被威脅的自覺,但笑容裡卻泛上了冰冷:“清清,你真的覺得你能傷得到我?”
簪子抵著他的感覺不疼,但心口處卻開始微微抽痛。
“不能!”葉卿清很肯定地回答了一句,從他進來之後,她所有的小動作都被他收在了眼中,包括這根“可笑”的簪子,“但這是我的一個態度,現在我的簪子能抵著你,自然也就能對準我自己!我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可你口口聲聲地說想要我的真心,難道就是要用這種逼迫的手段?”
她承認自己卑劣了一些,剛剛那一番談話中,她相信燕少桓說的那些。所以她也賭了一把,賭燕少桓到底多多少少地對她有一些在乎。
她沒想過死,如前世那般帶著未出世的孩子丟下齊子皓獨赴黃泉的事她不會讓其再次發生。
燕少桓撇過眼去,迎上了葉卿清注視著他的目光,忽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將葉卿清的手揮開,站起了身來:“激將法?還是拖延之策?這麼相信那個男人會來救你?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懂得利用一切時機來自救。若不是當初隨州城的那個意外,齊子皓恐怕也不會那麼快得到訊息。不過你等著看好了,即便因為那一點兒意外,我這邊尚未完全準備充分,可等著他來自投羅網還是綽綽有餘的!我等著你開口向我妥協的那一天!”
說罷,他舌尖輕抵嘴角,雙手環在胸前斜倚在門框上,目光下移轉向了葉卿清一手下意識護著的小腹上:“差點兒就被你瞞過去了!不過,你也該慶幸你懷了孩子,所以我暫時不會動你!畢竟我還想著和你天長地久,若是這樣傷了你的身子我也捨不得!”
激將法對他來說沒有用,葉卿清的脾氣太倔了,不給她一點兒苦頭她是絕對不會低頭的。他一直相信,只要得了女人的身子遲早也會得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