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了,定王又不是傻子,能將自己的女兒送來北燕做人質?唯一也只有那個寧惠郡主偷偷地被靖王拐來北燕,不過這件事他們覺得不大可能,不,是匪夷所思,想都不敢想的事!
“皇上,臣以為此事不妥!”閔江侯再次將聶凌峰的話堵了回去,“靖王本就與定王府不清不楚,若是此次讓他前去,豈不就是放虎歸山?”
閔江侯的話說得毫不客氣,誰都知道燕雲琛是因為勾結東齊所以才被關進大理寺的,怎能在這個時候派他前去?依著他看,輔國公也是老糊塗了!
燕旭眼中卻是流轉過一絲異色,他沉著臉道:“此事明日再議,眾卿且先退朝吧!”
御書房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燕旭抬眸,隨後淡淡道:“讓她進來吧!”
他對聶皇后向來尊重,所以她也是為數不多的被他允許能進御書房的后妃。
聶皇后將丫鬟托盤裡端著的參湯親自放到了御案上,柔聲對燕旭道:“皇上,這是臣妾特意吩咐人熬的,雖然政事繁多,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燕旭和楚天胤不盡相同,他雖然也喜好美色,但從來不會專寵一人,更不會因為美色而影響朝堂。甚至於在他自己看來,他也算是一個勤勉的皇帝,只不過,過了這麼些年,北燕一直未有起色甚至有消退之勢也讓他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個掌管後宮多年卻一直溫柔體貼的女人,燕旭眉宇間隱隱有了柔和:“辛苦皇后了!”說著端起參湯幾口喝了下去。
見聶皇后似是有話要和他說,燕旭抬手讓侍立在一旁的奴才們都退了下去,同聶皇后一起坐到了窗前的軟榻上,輕輕地將她摟在了懷裡,低嘆道:“雪兒……”。
聶皇后身子不由得一顫,燕旭這般柔情的樣子她已經許久未曾見過,更別提這麼親暱地喊起了她的名字來。雖然他一直待她如初,可她到底年華老去,比不得那些新進宮的年輕美人。就算是每月初一十五燕旭住在她宮裡,也不過是與她說說話而已,就連親吻都未曾有過。
可現在……聶皇后好像回到了剛剛與燕旭相識的那段時光。
“皇上今日心情不好麼?”聶皇后靠在他懷裡,低聲問道,手臂不由自主地搭到了他腰間明黃的龍跑上,享受著這久違的柔情蜜意。
燕旭沉默了半晌,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道:“雪兒,你放心,朕會將北燕好好地交給咱們的兒子的!”
聶皇后仰頭,眼中漸漸聚積起了晶瑩的水花,大有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這些年,她和雲貴妃還有江柔妃私底下勢成水火,可燕旭卻從來沒有表現過他的意願,沒有說他究竟是看中了誰。她一直以為,她和那些女人在他心裡早就是一樣的了,再不是當初那個被他單獨放在心裡的解語花。
燕旭抬手將她眼角溢位的淚水一一拭去,笑著道:“雪兒,當初在雲氏和你旗鼓相當,朕之所以力主你做皇后,並不僅僅是因為你孃家的勢力。朕還記得,當初朕和父王被燕傲天打壓時,不得不娶了周家那個蠻橫的女人進門,而委屈了你做妾室。但是你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為了朕甘願受周氏的欺壓,連帶著奕謹都跟著後頭受了不少委屈。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朕被人喊作紈絝浪蕩、不求上進,你卻始終一顆真心對待於朕。便是做了皇后這麼些年,你也一直沒有變過,你對朕的心,朕看在了眼裡。奕謹是咱們的兒子,從小孝順聽話、勤勉好學,朕放心將江山交給他。之所以這些年總來都沒有將事情挑明過,無非是顧忌著他年紀還小,再加上雲氏的哥哥到底還是能臣,不宜讓他們此時生出二心。不過,你放心,朕的心是向著你們母子的。”
聶皇后聽到燕旭這一番真心話早已是哭得泣不成聲,她以為燕旭早就忘了他們年輕時候的海誓山盟,沒想到他全都記在了心裡。
而燕旭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邊眼中盛放的光芒更加冷冽。
聶皇后離了御書房之後,燕旭獨自一人坐在御書房裡思索良久,眼中靜靜地盯著一個點,彷彿沒有焦距一般。許久,站起身吩咐道:“準備御攆,去大理寺監牢!”
只是,燕旭剛剛踏出御書房,便有人上前急匆匆地稟道:“啟稟皇上,國師求見!”
燕旭聞言,直接利眼掃了過去,什麼國師?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的老騙子罷了!
本想直接攆了人了事,可那鬚髮銀白卻依舊精神抖擻的老頭兒已經大步來到了他的身前:“見過皇上!”
“國師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將朕放在眼裡了?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