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老眼,訥訥道:“章大人,你動手吧!”
章為民卻並未馬上取了他的性命:“安大人,你是個聰明人!在下可以在此做一個主,只要你將這些年搜刮來的金銀珠寶藏在何處說出來,不僅可以保了性命,還可帶著家人去我東齊,一生富貴。”
安志傑哂笑一聲,難怪這般費盡心思,原來除了想將他趕出朝堂之外,最大的目的還是那些銀子!若是那些銀子落到了東齊人手裡,只怕又是好大一批軍餉吧!思及此,饒是安志傑也不得不感嘆,或許東齊統一天下就是天命,縱觀四國,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心思細膩,佈局至此呢?
他和安一峰這些年聯手貪墨了大批銀子的事便是南楚朝堂裡都沒人知曉,可沒想到一個東齊的細作竟是將他們的底摸得如此透徹!
“章大人,你動手吧!老夫這一生做過許多對不起大楚的事情。就算,最後再做一件好事吧!”安志傑閉上了眼,不再開口。
或許是行將就木,他竟是開始後悔起來,如果這些年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大楚也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那些銀子都是大楚人民的血汗錢,就算是永遠埋在地下,也不能送給東齊作為攻打他們的利矛。
章為民譏笑一聲:“安大人還真是一心為民,不過你大可放心。吾皇英明,自是不會虧待南楚百姓!”只不過是,那個時候,也不會再有南楚罷了!
說著,直接抬手一劍朝他頸上抹去。頓時,一道細長的鮮紅在牆上霎時盛開,劃過一道詭異而又淒厲的痕跡,甚至溫熱的血液還濺到了呆愣的站在一旁的安一峰的臉上。
“大人?”身後一名男子問向章為民,“咱們還沒拿到銀子……”
章為民勾唇,目光轉向了面如土色的安一峰:“將他帶回去,記住,只要留一條命便可,他自會吐出銀子的下落!”
安一峰可比不上安志傑,那老傢伙若是不說嘴就像閉了殼的蚌珠一樣緊。可安一峰卻是貪生怕死、喜戀權勢,只要有足夠的誘惑,不愁他不開口!
“等銀子拿到手後,便將人處置了!”章為民冷冷地吩咐道,冰寒的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
冬月初,義興城。
既是被稱為保護南楚的第一道屏障,義興城也並非浪得虛名。再加上義興守備頑強抵抗,齊軍整整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將義興拿了下來,斬守備首級命人送去了後面的蘭州城。
看著窗外那些紛揚的雪花,齊浩南背手站在門邊,忍不住抬手去接,只那雪花落到手中不一會兒就融在了掌心的溫熱裡。
他嘴角帶著一絲惋惜,似是在自言自語道:“這義興守備倒是個漢子,若非道不同不相為謀,朕還真是想將他收在麾下重用。”
只可惜,如此好的一個人才,卻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楚天胤昏庸無道,置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他卻偏偏鐵了心要為他守住義興城。結果,獨自一人幾乎每日只睡一到兩個時辰死守著義興城,卻直到城破之日都沒能等來楚天胤的援兵。
顧煜在身後淡淡道:“皇上此言差矣,那義興守備雖是有些本事,可也不過是個迂腐之人罷了!想我中原四大國,兩百多年前本就是一家,後來不過是因為前朝昏庸無道,這才群雄並起,割裂了這麼些年。楚天胤昏庸,楚國百姓的生活這十幾年早已是水深火熱,否則百姓們也不會對咱們的到來夾道歡迎。”
義興城天險之名實至名歸,加上天氣漸漸轉寒,不利作戰,所以他們即便他們手握利器,攻城還是受到了很大的阻擾。只不過,後來只是派了探子在城中散佈玉安、永平二城現在百姓的生活情況,義興城就自己亂了起來了。就連城門,還是義興城的一個副將親自帶人開啟的。
說到底,誰不想過好日子?尤其是時至年關,百姓們只關心誰能讓他們過上溫飽的生活,甚至是能吃上魚、肉,可不會管要不要去守住這個所謂的楚家江山!
“皇上,想來這時候那義興守備的首級定然已經送到了下面的蘭州城。”顧煜繼續道,“據探子所報,蘭州城的守備最喜錢財且貪生怕死,平日裡沒少欺壓百姓,當初這一守備之職還是他從安志傑的手中買來的。”
齊浩南彎了彎唇:“傳令下去,務必在一個月內拿下蘭州、隨州二城,然後先停戰,暫時駐紮隨州。等春日來了再說。”
半個月前,章為民已經派人送來了安志傑叔侄這些年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饒是齊浩南這些年也處置過不少貪官,可也還是被那數量震驚了一把。光整個安家,只怕就可以比得過三四個小國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