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們應當是在宮裡商議了整整一夜,而且對於袁安然如此順利地進了大殿葉卿清多少有些懷疑。
要知道,宮中四處都是皇上的眼線。登聞樓也不是誰想上便能上的!
……*……*……
登聞鼓響之後的幾日,朝廷裡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但是市井之間卻在悄悄地流傳著謠言。
無外乎是皇上不遵孝道,違逆先皇聖旨,又殘暴不仁將人趕盡殺絕。甚至還有過分的傳言說皇后乃是妖星降世、媚言惑君,這才引得向來英明的皇上坐下此等惡事。
一時間,大批奏摺如雪花般飛向了天子手中。
御書房
齊浩南將剛剛看過的幾個奏摺直接扔到了地上跪著的那一大批臣子面前,似笑非笑道:“怎麼,你們也想像宮門口那些百姓一樣,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聽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便要長跪不起了?”
“臣等不敢!”
“不敢?”齊浩南冷笑一聲,“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法不責眾是麼?張御史,你說皇后無德,讓朕廢后?何侍郎,你說讓朕復了袁濤的官職?還有你們,一個個地說得條條有理是不是還想說讓朕下罪己詔承認對袁家做的那些事情?”
“臣等惶恐!”眾人異口同聲。
齊子皓抿著唇站在一邊,但有人卻看不慣他置身事外,抬起頭義憤填膺地道:“定王殿下,身為臣子難道不該進諫忠言麼?你怎能站在一邊忠言逆耳呢?”
齊子皓輕蔑地一笑:“本王自是相信皇上。”
一句話將那說話的人堵得啞口無言,這是在說他們不相信皇上?
張御史重重地朝地上磕了個頭:“皇上,非是臣等尋釁滋事,而是先祖有云,一旦登聞鼓響,勢必要大肆清查還伸冤者一個公道。這在臣民之間,早已是多年來形成的一種無聲的威信。更何況那袁氏當殿撞死一事已經傳了出去,若是不給百姓一個交代,臣只怕會在百姓間引起譁變呀!”
說著便“砰砰”地朝地上磕了起來,頓時額頭上青紫一片。其他人見狀也競相效仿了起來。
“諸位這般,便是認定了袁氏所說的皆是事實,而朕是在拒不承認?”一個個說得大義凜然,無非是找到了機會想要見縫插針地讓他再立六宮罷了!否則,會和一個個地都將矛頭對準了葉卿渝呢?
至於袁濤,勾結外賊,想要趁此機會逼著他立下罪己詔。還真是小看了他!
“臣等不敢!”雖然他們心中的確是認定了袁安然說的話,可也沒有一個人敢當眾承認。
現在袁濤跪在了宮門口,請皇上還袁家一個公道,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不明就裡的百姓,誰還能覺得這袁家兄妹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齊浩南嘴角彎了彎,一雙極具威望的眸子再次掃向了眾人,緩緩道:“朕再給諸位一個機會,若是堅持己見的便繼續跪著,若是對朕這個做皇帝的尚有幾分信任便起身退到一邊。”
法不責眾,這句話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受用的!他的手下從來都不缺人才,即便是今天這些人全都卸了烏紗,他也絲毫不會擔心!
齊浩南不容置疑的語氣頓時讓有些人就遲疑了起來。他們原本就是因為家中老父或者是長輩曉以大義逼著帶著一起來的,又見得宮門口那般陣仗,這才跟著摻和了進來。
可現在想想,皇上真的會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廢后麼?而且這麼些年皇上還從來沒有吃過虧,說不定這會兒還留了什麼後手呢!
不一會兒,便有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大約有三分之二的人站起了身退到了一邊,還有人眼見著情勢有變,也跟著後頭不再堅持,其中就有張御史的兒子。
張御史見狀,痛罵一聲:“不孝子!”
那些退出的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地垂首不語。
齊浩南看著那一小群死不悔改的人,嘴角勾起:“擺駕去文昌門。”
跪在地上的那一群老臣子互相對視了幾眼,面色不一地跟了過去。
齊浩南的御攆停在了文昌門門口,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帶頭跪在地上的那個正是消失多日的袁濤。
這幾日,市井之間有關妖星降世的傳言愈發濃重,有些人不明就裡被煽動一番就跟在後頭鬧了起來。
袁濤一見到齊浩南,立即膝行著向前跪在地上砰砰磕頭:“請皇上還我袁家一個公道!請皇上換我袁家一個公道……”
身後那些被他慫恿的百姓一個個地也開始跟著袁濤磕起頭來,其他那些不明就裡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