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琛看著他,眼中帶笑:“雲大人接下來是不是想問是否是本王因為素日裡的恩怨害死他們的?”
雲翼程臉上一抽,垂下眸去。不錯,剛剛那一瞬間,他的確是想要將江斌的死推到燕雲琛的身上的!
“臣不過是隨口問一句罷了,王爺與寧惠郡主不知何時那般熟稔了?”
“你想知道?”燕雲琛挑眉。
雲翼程扯著唇,但笑不語。
看著他眼中冒著的“求知”火焰,燕雲琛的身子向前朝他貼近了一些,嘴角彎了起來,低聲道:“本王偏不告訴你!”
“哈哈哈!真是有趣!”隨即晃著身子大笑著走了出去,同時不忘留下一句警告,“雲大人謹慎為官多年,該知道什麼人不能得罪、什麼話不能說,可千萬別學聶老頭那樣嘴上不帶把門的!”
“你——!”聶凌峰兩眼一翻,再次氣暈了過去。
而云翼程緊握在兩側的雙拳青筋鼓起,眼中浸滿毒汁,死死地盯著燕雲琛離開的背影。
“還不出來?一直跟在本王后面作甚?”走出主帳大約二三十米,燕雲琛頓住腳步,輕嗤了一聲。
徐耀遠也沒有繼續隱藏,直接現身恭謹地朝著他行了個禮:“靖王殿下。”
“有事?”因著他是王賢妃的侄子,燕雲琛的語氣裡多了一絲不同於對聶、雲二人的柔和。
徐耀遠走到燕雲琛身前,抬眼看向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問道:“靖王殿下知道江斌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微微偏臉,嘴角甚至依舊帶著淺笑,毫不在意也看不出一點點心虛。
徐耀遠雙瞳微眯,難道真的和他無關?
可是他還是覺得太巧合了,他們沒遇到燕雲琛之前在圍場裡待了兩天都沒有出事,可是和他分開之後不久,就突然遇上了一隻花斑獵豹。江斌功夫不算太差,可那隻豹子就像是發了瘋一般地死死地咬著他不放,最後還引來了同類,生生地將江斌撕成了碎片。
他不覺得自己是死裡逃生,倒覺得可能是江斌身上被人動了什麼手腳,否則當時江斌的劍幾乎都插到了那隻暴躁不已的花豹的致命之處,可它還是不肯鬆口,就像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一般。
而在發生這一切之前,他們只見過燕雲琛和寧惠郡主,江斌還和他們起了衝突……
徐耀遠繪聲繪色地將江斌當時遇險的情況與燕雲琛描述了一遍,同時也沒有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但最後卻是失望而歸。
真的是他太過疑神疑鬼了?
燕雲琛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既是你沒事,以後不該湊的熱鬧便不要往前湊。”
徐耀遠直覺他是話裡有話,可沒得及細問人便離開了。
晚上的慶功宴比之剛來的時候顯得蕭條不少。
西秦這邊,容旭堯和完顏瑧先行返回了定京城,餘下的也說不上幾句話,更遑論容可心因為謀害寧惠郡主被關押了起來,他們就更加縮著脖子做人了。而北燕也好不到哪去,聶凌峰臥病在床,雲翼程也是全程敷衍,倒是燕雲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時不時地和齊靜沅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對上一眼。
科林瑾坐在靠後的席位上,緊緊抿著唇,一雙象徵著憂鬱的藍色眸子微微垂下,手裡的酒水卻倒映出了映出了他滿是寒意的眸子裡的一絲斬殺殆盡之意。
“定王世子果然是少年英雄!”齊浩南笑著吩咐侍立在身邊的德公公上前代表他給齊靖霄遞了一杯酒水。
齊靖霄忙站起身接過謝恩,精緻剔透的臉龐、清潤怡人的氣質、優雅高貴的舉止,將那滿月的光輝都徹底地壓了下去。
這兩日,只道是聽人說北燕的那個大力士如何如何厲害,殊不知真正藏拙的是這位定王世子。聶大壯就是那種財氣外顯遭賊惦記的人,而齊靖霄則是悶聲不響大放異彩的人。
他所獵得的獵物不僅將眾人遠遠甩在後頭,而且還獵到了一頭活的大黑熊,此刻正關在籠中張牙舞爪地供人觀賞。
這也讓在座一些心思深的人不禁想起了昨日傳來說北燕人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頭大黑熊,定王世子這做法是有意打北燕的臉?看著高座之上的天子滿臉帶笑的樣子,眾人看了半天卻是摸不透,又覺得帝王心思不是誰都能看得懂的!
不過穿雲弓由定王世子替東齊贏了回來似乎是最好的局面。
太子在朝中監國,年輕一輩中定王世子身份最高,最能代表皇家。
也有人暗自不服地在下頭腹誹,由齊靖霄將這張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