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齊靖霄只見到容可心抬手,那根針已經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了出去,再晃過神來,便是留給他的一地灰塵。他快速地反應過來之後翻身上馬朝齊靜沅被帶離的方向追了去,科林瑾也緊跟其後,一陣風似地策馬而出。
林庭逸雙拳在兩側緊緊握起,額上的青筋鼓鼓地跳了起來,緊眯著這眸子,一張玉白的臉上怒火熊熊,指向匍匐在地上的容可心道:“將那個女人抓起來!”
竟敢暗算嬌嬌,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這女人接下來怎麼……”他轉過身去,正要問林庭軒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處理,卻發現剛剛一番打鬥中,林庭軒竟單手緊緊地摟著映安的腰肢,將她抱在懷裡,到現在還沒放手。
“你幹什麼?!”林庭逸瞬間就紅了眼,喘著粗氣大吼了一聲,幾大步奔上前去,恨不能拿劍將他那隻可惡的爪子給砍了。
豈料,林庭逸剛剛奔到跟前,林庭軒便摟著映安轉了個身,依舊離得他幾步之遙,看向他的眸子滿是冰冷,隱隱還有一些陰謀得逞的得勝之態。
“你,你們……”林庭逸腦中忽然閃過了些什麼,指向他們的手漸漸顫抖,再看向映安那酡紅的雙頰時臉上瞬息萬變,神色慘白得像那立在寒風中的枯枝,瑟瑟難堪。
映安抬手拽上林庭軒放在她腰間的手,有些心虛地不敢去迎上林庭逸的視線,垂了眸子低聲道:“世子,放開!”
顧忌著這會兒還要處理別的事情,林庭軒將手鬆開,只是嘴角卻帶著淺笑,朝著身後的手下道:“將活口帶上,出圍場吧!”
反正這一場狩獵勝利早已是他們囊中之物,不差這幾個時辰。
見映安和林庭逸二人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一個低頭不安、一個滿臉不可置信,林庭軒頓住步子,淡淡道:“有什麼事情出去解決,這會兒皇上和王爺還在等著咱們呢!”
映安不自覺地邁出步子,同時抬眸看了林庭逸一眼,臉上帶著歉疚,抿著唇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心裡也隱隱有了些不舒坦。
林庭逸未置一詞,似乎是還沒有從這突然的事態之中反應過來,陰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跟在二人身後走了出去。
……*……*……。
身下的馬兒在齊靜沅毫無防備之下突然就像瘋了一般奔了出去,她在馬背上被顛得左搖右擺,根本使不出法子讓已經陷入狂躁中的馬兒停下來,只有俯下身來緊緊地揪住了馬脖子上的鬃毛,這才勉強使得自己沒有被摔下去。
一陣陣疾風快如閃電般自耳邊刮過,明明是溫暖和煦的春日,那刮在她臉上的凜冽卻不輸臘月寒冬時的酷寒冰刀子。
越往裡密林越深,頭頂上的光芒幾乎全被一片鬱鬱蔥蔥所遮掩了起來,只有縫隙中能透出星星點點的光印。
齊靜沅心裡的不安漸濃,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馬兒竟將她帶入了圍場的腹地之中。
圍場的中心腹地又被稱為碭山密林,其兇險程度,絕非他們之前打獵比試的地方可比。
往常就算父王帶著她一起的時候也從未進來過。而她也只是曾聽父王說過裡面的兇險,那是他在少年時接受訓練的時候進過的地方。進來的時候整整二十人,可最後活著出去的只有兩個,其他的人都永久地葬身於此了……
越往深處樹木越來越茂密,幾次影影叢叢的衝擋下來,馬兒的速度倒是慢下了不少。
齊靜沅顧不得此時心中的害怕恐懼,慢慢抬起身來,握住了馬韁,梭然將眼睛放得更亮。
卻忽然感覺不對,一抬頭,竟發現前方橫著一棵幾人圍起來都抱不住的粗壯大樹。
她倏地睜大了明眸,暗自低罵了一聲,隨後一咬牙,足尖朝著馬鐙狠狠一蹬,借力跳下馬去。
在她脫離馬身的那一瞬,馬兒一頭撞上了那顆粗壯老樹,慘叫一聲,腦漿四濺,濃郁的血腥味霎時間瀰漫了開來……
力道之大,她幾乎能感覺身邊的樹木都跟著狠狠地一顫,她的發上肩頭甚至都飄落下了碧綠的葉子。
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她一時沒有站穩,跌坐在了地上,好在這一身三腳貓的功夫還算是派上了用場,只是一派幽暗靜謐之下,讓她倏地從背後升起了一股冷意。
她雙手撐在地上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以抵擋不斷上升的冷意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她嘴裡不停地碎碎念著,努力尋著剛剛一路而來的方向去找出路。
時不時拂開身在擋在前面的樹枝枯葉,踩在地上,都是輕綿而又無法安定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