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找到這些人的嗎?”李玉婉臉上沒有想象中的慌張,或許是因為早已知道了結局,反而平靜了不少。
葉卿清其實對於這份聰明是有幾分欣賞的,若是李玉婉算計的不是他們葉家當家主母的位子,她或許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她指著靜儀,彎了彎嘴角:“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你的行為了呢!若非王爺派在普濟庵留守的人發現靜儀鬼鬼祟祟地在祭拜些什麼人,恐怕我還真的查不到你是怎麼逼死於馨和許婆婆的。”
許婆婆便是送信給靜善的那個老婦人,經常去普濟庵參拜。可幾乎沒有人知道,許婆婆去普濟庵壓根就不是為了拜菩薩,而是為了見她的女兒,也就是此刻跪在地上的靜儀。她們母女是如何走散的暫且不說,總之就是許婆婆無意中找到了自己從小被普濟庵收養的女兒,但靜儀不願認她,因此庵裡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們的關係。
若不是許婆婆頭七那日靜儀在普濟庵悄悄祭拜,恐怕這個真相會就此石沉大海。
靜儀雖然從小就生養在普濟庵,可大約是六根未淨,情竇初開之時便沾染上了凡塵,竟暗自私通一名秀才,而且還瞞天過海地生下了一個女兒。此事除了兩個當事人,便只有許婆婆一人知曉。可二人有一次在普濟庵中爭吵時,卻被李玉婉無意中得知了這個秘密。
靜儀的事情一旦洩露出去,她和秀才還有那個孩子是必死無疑,所以許婆婆自然不敢不聽李玉婉的吩咐。
葉卿清將許婆婆的事情說完了之後,睨了李玉婉一眼,譏誚道:“既然能查到你是以此來威脅許婆婆的,於馨那邊便也可想而知了。”
於馨雖然性子衝動還有些欺善怕惡,可是據於府裡的下人所說,她與梅姨娘的母女關係極好。於馨犯了事之後,梅姨娘被髮賣了出去,可恰好,她的賣身契輾轉便落在了李玉婉的手裡。
“你很聰明,沒有親自出面,也將旁人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於馨本就毀了相貌,唯一的支撐便是想著拿了銀子好帶著她姨娘一起好好過日子,可是你卻恰好扼住了她最脆弱的地方。”雖然不知道李玉婉給於馨的那封信裡究竟說了些什麼,可除了梅姨娘,想必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主動自盡的。
葉卿清記得很清楚,她見於馨最後一面的時候,她的求生慾望仍然很強烈。
李玉婉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即便是苦澀的瞭然。
這世道到底還是待她不公平,她聰明又如何?有勇有謀又如何?總有比她更聰明更厲害、卻偏偏還受上天眷顧的人能將她的算計擊碎得一乾二淨,比如說眼前這個定王妃!
而此刻,另外兩對母女,無論是自詡精明的徐夫人亦或是強勢兇悍的白夫人又或者是兩位自視甚高的大家小姐,臉上無一不是僵硬得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驚恐和慶幸。
她們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甚出眾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的心機和膽識,平心而論,恐怕她們中不管是誰對上了李玉婉,都只有俯首求饒的命。
若是被她算計,只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而此時,被綁著的芷晴拼命地往地上磕頭:“王妃娘娘,您饒過李姑娘吧!她是個好人,要是沒有她,我家小虎只怕早就沒命了!”
此刻正窩在李玉婉身邊的小虎也拼命地點頭:“李姐姐真的很好,她不會做壞事的,貴人你就饒了她吧!”
李玉婉眼底微動,隱隱有淚光泛起。
她摸了摸小虎的頭,朝著葉卿清請求道:“王妃娘娘,能不能先將孩子帶下去?”
葉卿清微微思忖,對著如蘭使了使眼色。
如蘭走過去牽著小虎道:“小虎是吧?姐姐帶你下去吃好吃的東西!”
小虎遲疑地看向李玉婉,卻見李玉婉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這才皺著小臉一步三回頭地被如蘭帶走了。
小虎離開之後,李玉婉便將一切都招了出來:“王妃娘娘,您放了芷晴吧!她是被我挾恩以報,這才不得不幫著我以白蓮嫿的名義來引著徐子衿一步步踏入陷阱裡的!至於那些珠寶銀票,是我趁夜潛進白蓮嫿的房裡偷出來的。”
芷晴一聽這話,立馬就搶著認罪:“不是的,王妃,李小姐並沒有威脅奴婢,是奴婢擅作主張的!奴婢認罪,您要罰就罰奴婢一個人吧!”
徐子衿在一旁聽得心火直冒,這一個兩個的,敢情根本就沒有人拿她當一回事是吧!尤其這個芷晴,居然還幫著一個外人來害她,簡直是豈有此理!
“芷晴,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