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軟禁的這幾天她也想過很多,她和隆正帝少年夫妻情投意合,為何就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呢?夫不夫、妻不妻、子不子!
若是讓她重新來過,她定不會讓事情演變成今日這番局面!若是重新來過,不管她愛的人是什麼身份,不管當時有多少險阻擋在他們中間,她都會牢牢抓住那人的手,絕不會再放開他獨自走遠!
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擺出了皇后應有的樣子:“即使太子獲罪,本宮依舊是皇后。只要皇上一天沒有下旨廢后,本宮便仍是這東齊的國母。”
這番氣勢,即使莊貴妃同樣身著鳳袍且坐在鳳榻上也依舊差了她不止一星半點。
果然,莊貴妃聽了這話之後臉上一片獰色,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容,那鮮紅似血般的紅唇張開:“哈哈哈,皇后?國母?可惜啊,很快就不是了!待明日一早我兒登上大寶,我便是太后,將是太上皇身邊唯一的女人!”
似乎還嫌這話刺激得葉景昀不夠,她站起身,慢慢地踱步到葉景昀面前,繼續說道:“至於你,和你兒子還有女兒,還有整個葉家,本宮都會一一斬殺殆盡、斬草除根!”
莊貴妃話音剛落,葉皇后抬起手直接給了她三個耳光,一切彷彿就在眨眼之間,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
葉景昀自小就是葉老國公的掌上明珠,少年時候就已習得一身武藝。
是以,這番啪啪打臉的姿態與當時葉卿清打蘇柔的樣子如出一轍,但效果卻遠甚於之。
她嫁給隆正帝二十多年,早已慢慢收斂了那份衝動和驕傲,但遺傳自葉老太君的火爆性子依舊深深地植在她的骨子裡。兩人初識之際,隆正帝還曾打趣她的性子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笑言欣賞的便是她的豪爽利落。
往日她不爭是因為她明白女人爭寵這件事說到底關鍵是在男人身上,看在他的心裡,你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所以,爭與不爭,有何區別?
但是,如今別人都欺到頭上來了,她自然不會再無動於衷。
一時間,椒房殿裡燭光的剪影全都打在了葉景昀風華猶在的絕麗臉龐上,襯得這月色韶華皆失了色。
只見她朱唇輕啟,不緊不慢地吐字道:“這三個耳光,第一打的是你區區妾室不尊嫡妻,妄圖取而代之;第二打的是你一介後宮婦人,意圖插手前朝,左右天下局勢。至於這第三個耳光……”
葉景昀停頓了一會,心中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便是告訴你,從今往後,齊承麟只會有葉景昀一個女人!”
氣勢張狂、態度囂張,可這才是真正的葉景昀,是隆正帝齊承麟愛了一輩子的葉景昀。
這一番對峙,兩人皆是這宮中尊貴無匹的女人。一人清麗怡然、一人妖嬈狠毒,只到底是誰佔到上風,其實早已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註定好了的。過程儘管多波折,結局卻不會有任何改變。
莊貴妃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得懵在了原地,一時間竟是直直地愣在了那裡。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眸中通紅、利刃無數,恨不得每一把都直直地插進眼前那個可惡的女人的血肉之中。
“你們還在那愣著做什麼?給本宮將她拿下。”莊貴妃氣得渾身發顫,歇斯底里地朝著那群侍衛大叫。
葉景昀卻並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彷彿早已料到會有人出手一般。
那將一眾侍衛掃落在地的男子仿若憑空出現一樣,他身穿黑色勁裝,外袍上以金絲繡以麒麟圖案,身材高大相貌平平無奇,眼神卻帶著一股銳利的陰狠,出手宛若鬼魅,一擊必中,令人毫無招架之力。
“屬下莫其參見皇后娘娘。”將侍衛們解決後,莫其單膝跪地,拱手朝葉景昀行禮。
一看到那衣服上的圖案,莊貴妃心中便已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只是沒想到這人不僅僅是麒麟衛,居然還是麒麟衛的大統領莫其。
眾所周知,麒麟衛是天子近衛,個個武功高強,且只聽皇帝一人之命。若非是隆正帝下令,莫其又怎會出現在這裡,怎會在暗中保護葉景昀?
莊貴妃覺得自己這一生就像個笑話。她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結果一切都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或許從頭到尾,她都知道那個男人心裡最愛的從來就只有一個人。
可她還是願意沉溺在他給她的美好假象中,編織著欺騙自己的美夢,心甘情願地在這後宮給葉景昀當擋箭牌。外人只看到她花團錦簇,誰又知道她躲過了多少陰謀暗害?
曾經,只是因為他讚賞了她一句身姿窈窕,她便每日控制飲食忍受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