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接回來,都與她的謀算分不開關係。
聽著齊浩南身邊的暗衛將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一揭露在了人前,唐婉跌坐在地上,眸底有如死灰。
那段黑暗的過去,始終是她不願提及的。到了京城之後,她拼了命地將過往一切拋開,在京中閨秀中游刃有餘、廣受好評,甚至連她自己都認為她是如唐騫夫婦對外所說那般,這些年只是被養在了老家。
唐騫從憤怒到害怕再到如今的不敢相信,剛剛那人所說的,會是他聽話懂事的女兒?
他看向唐婉的目光變得複雜之極,更多的是愧疚和悔恨。若是一早便將她接回府裡,許是她便不會變成這樣吧!
唐騫跪到了齊浩南的面前拼命地朝他磕頭:“皇上,這些都是老臣的錯,是老臣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臣願和唐婉同罪!”
齊浩南尚未開口,便聽到唐婉對著唐騫嘶吼一聲:“當然是你的錯!若是不能好好待我,當初為何要讓我來到這個世上!既然生下了我,為何要將我丟在庵堂裡!”
那時候她才四歲啊,四歲,能懂些什麼,即便唐騫每年都會給很多銀子讓師太好好照顧她,可總有師太顧及不到的時候。
“你知道嗎,那時候趁著師太不在的時候,她們私下裡就會打我、掐我、不給我吃飯,甚至還威脅我不準告訴師太,否則便是變本加厲的懲罰!”
久而久之,她也學乖了,學會看人臉色,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若非從小的“鍛鍊”,她還真的無法短短几年內就融入了京城的貴女圈子,且讓她們崇拜嚮往。
“知道我為什麼會和那群盜匪混在一起麼?”唐婉嘴角諷刺的一笑,“結果改變不了,自是該為自己尋求最大的報酬。”
獨自採藥的時候遇到流竄到明冼山上的那群盜匪,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自是無法抗衡,所以乾脆主動引誘,好在他們見她聽話倒也覺著新鮮,竟真的答應她教她武功。
等該學的都學到了,那群人對她也沒有防備之心,她自是會親自送他們上路。
至於水雲庵裡的那些人,小時候幾乎全都欺負過她,她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既是滅口也是洩恨!
師太倒是從小到大一直很照顧她,可她知道得太多了,竟還想著要感化她,真是可笑!
聽著唐婉聲淚俱下的控訴,唐騫臉上一片雪白,滿是淚痕。
其實,他也只是怕唐夫人因為記恨自己在外養了外室而私下裡對唐婉不善,這才想著將她寄養在水雲庵,以後再尋個機會認回來。他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聽了唐婉說的那些話,不得不說,她確實值得同情,可這番可憐的身世不是她能拿來為非作歹的藉口!
那群盜匪該殺,可葉卿渝、胡秀秀等人呢,她所做的那些事聽起來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說到底,這些都不過是她的私心在作祟罷了!
唐婉說起那些往事,心裡暗藏的癲狂又被勾了出來,她抬起頭,指著葉卿渝,直直地望向齊浩南:“皇上,我知道你是記得我的對不對,就像我一樣,從那個雪夜開始,就將你記了整整八年!你之所以喜歡這個秦渝,是因為她與我的性子很像對嗎?這些年,我一直在等著你啊!”
那個雪夜出現的俊美少年,就像一道光一樣一直留在了她心裡最溫暖的那個角落。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不斷地讓自己變得更美好,就是想著有一天能走到他的身邊。
而她也相信,當初街上的那一眼,他也認出了自己,否則他的眼光怎麼會在她身上停留呢?她一直相信,他在等著她長大!
葉卿清站在一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是患了癔症不成?齊浩南從進來到現在正眼都未看過她一眼,她是從哪裡看出來齊浩南心裡也有她的?
葉卿清頓時覺得心裡一陣惡寒!
齊浩南已經明顯能感覺到葉卿渝臉上的不虞了,那嬌瞪著他的樣子,簡直和她還不懂事的時候,他每每惹她不高興了一個樣。他朝著她挑了挑眉,無聲地傳達:“這女人和我沒有半分關係,從小到大,我就只記得你一個人!”
葉卿渝撇開臉,輕哼了一聲。
隨即面向唐婉的時候,齊浩南臉上線條再次緊繃深邃的眼眸中暗藏洶湧,有的只是厭惡與凌厲,不見絲毫憐惜:“來人,將她押下去。意圖謀害皇后和小皇子,明日午時處斬!”
唐婉既然敢身先士卒,他就絕不會手軟,否則以後豈不是人人都敢來動一些歪心思?
午時處斬?她這是聽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