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傅的罪行公之於眾,多年來的大儒名聲一夕之間坍塌,更有甚者,張家的人因他而受到連累,怕是將他恨到了骨子裡,這才謂是真真正正地眾叛親離。
而那些拿銀子買官的人,大多都是家裡不缺錢想要更有權勢的,皇上這做法就更絕了,直接貶為奴隸,而且終生不得脫籍。
說實話,這也太黑了點!
至於將重新舉辦文舉的重任交到了林思睿的人手中,也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多數老臣那種倚老賣老的優越感已經徹底觸怒到了聖上,所以,這朝廷裡已經不斷地開始由年輕血液往裡滲入了,而這些人無一都是聖上看中著力培養的心腹。
顧焱帶著人將張太傅押了下去,這個時候,被眾人忽視在了一邊的張芊芊突然奔了出來朝著齊浩南跪了下去:“皇上,求您開恩,祖父他年紀大了,芊芊願代替他受過!”
張芊芊剛剛給眾人的印象很好,罪不及眾,張太傅做的一切畢竟與她無關。
看到這個女孩子一片孝心又不計自己被連累,還勇於為自己的祖父分擔,在座不少人都起了憐惜之心。
葉卿清微微抿下了口中剛剛喝下的一口熱湯。
若是她沒見過張芊芊那副高傲無禮的樣子,或許也會被她這無懈可擊的精湛演技騙到一兩分。
但是...這個張芊芊心大,現在整個張家都被貶為了庶人,這是她的最後一次機會,豁出一切,說不定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打動了齊浩南呢!
只可惜,她面前的這個人是齊浩南,不是今晚任何一個對她有憐憫之心的男人!
齊浩南薄唇微微勾了勾:“剛剛你的那一番舞姿很出色!”
張芊芊心裡一喜,一雙媚眼盛滿星光地朝齊浩南望去,只不過,她的得意維持不過一秒,齊浩南那清冷到宛如給她判了死刑的聲音便傳入耳中:“張家倒是對你破費了一番苦心,即使你有如此孝心,要替自己祖父贖罪的話,即日起,便沒入教坊做舞姬,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藝。”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張芊芊這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本來貶為庶人,以張芊芊的姿色,日後運氣好的話也能尋到一個老實人嫁了亦或者再差一些給人做妾。
但無論如何,也不會比沒入市井間的教坊、淪為賤籍來得更差,皇上親自下令,日後便是有人看上了她也不敢將其贖出來。
張芊芊這輩子怕是已經註定要老死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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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時候,在馬車上葉卿清想到在瓊林宴剛開始時,看到張芊芊那驚豔一舞,在場的不少人目光都膠著在了她的身上,忍不住就拿齊子皓打趣了起來。
她挪到齊子皓旁邊,看著他微闔的雙眸,以及那纖長誘人的睫毛,忍不住便想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好將他弄醒,就像往日裡他拉扯她的臉頰一般。
只不過,小手還沒觸到他直挺的鼻樑,便被一把握住,齊子皓捏著她的手,一臉戲謔的壞笑,將她困在了車壁上:“想做壞事?”
微微清潤的酒香,夾雜著他灼熱的呼吸,惹得葉卿清身上火氣騰騰直冒。
她挪著身子從他臂彎間鑽了出來,嬌嗔道:“騙我很好玩?”
“說吧,你剛剛一直在盯著爺上上下下地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打的是什麼主意?”齊子皓雙手換在胸前,懶洋洋地倚在了車壁上。
這人,明明閉著眼睛的,怎麼什麼都知道!
葉卿清不自在地將視線移開,不去看他那黢黑宛若有無限吸附力的雙眸。
隨後又想起自己想問的事兒明明就是很理直氣壯,遂又挺直了腰桿:“今晚那舞好看麼?”
葉卿清的眼神閃爍,敢說好看,立馬撲上去咬死你!
齊子皓絕色的臉上漫上了深深的笑容,帶著戲謔、帶著調侃:“怎麼著?清清這是不學詩詞想去學舞了?”
葉卿清微窘,臉上霎時間便猶如火燒雲瀰漫,倏地發燙了起來!
說起學詩詞這事兒,無非是因為上次受了點小刺激又想著以後要給嬌嬌以身作則,她這才去他的書房裡翻出了不少詩書拿出來讀。
但是,這少女時期都未曾有耐心去做完的事兒,現在拿出來去做,效果可想而知。
葉卿清從來只愛看那些個雜書,便是捧著一本兵書看看,上面的故事策略也比那些枯燥的詩詞來得更加有味兒。
結果,這項偉大的“壯舉”還未堅持過三天便徹底夭折了。
葉卿清臉上羞憤交加,氣急敗壞地拿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