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直就是給糟蹋了。
綠翹和肖揚二人成婚後,並沒有住在肖府,而是回了驛館。這也是肖老太師的意思,肖揚此次是隨著東齊的使臣隊伍一起來南楚的,若是留在肖府,那些上門搭訕求見的人恐怕是絡繹不絕。肖老太師安寧慣了,最是厭惡這種別有居心的人情往來。
話說回來,楚南熙進門的時候看到只有葉卿清一人,禁不住皺了皺眉。也不見前幾次見面的那種“溫和有禮”,而是態度冷硬地說道:“本宮要見齊大哥。”
葉卿清簡直想呵呵了。
其實說句心裡話,楚南熙如今雖然是一把年紀了,可論起長相還真是不差,而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是以每次打扮的時候從來不像楚南康那般妖豔張揚,而是儘量地往清麗嬌柔的一面來走。
只是,很多時候,外在的樣貌評估大多是取決於內心的第一印象。
葉卿清從骨子裡厭惡楚南熙,那麼她打扮得再楚楚可人,也激不起她一絲一毫的好感或者是同情心。
就如此刻,她真的很想不顧形象地上前去扇她幾個耳光,然後去指著她的鼻子質問她到底是在哪將自己的臉皮磨得這麼厚,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偏偏像沒見過男人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貼上別人的夫君!
她冷笑著對楚南熙說道:“本妃還以為公主會一直維持著你那柔弱溫婉、善良得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好形象呢!怎的終於繃不住了?”
楚南熙也沒再輕易被她擊破功,那數十年如一日常掛嘴邊的淺笑又再次漾了上來:“定王妃你一個晚輩未免管得太寬了吧,本宮要見的是你的父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女人間的唇槍舌劍一旦打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們在戰場上廝殺間的威力要小。
葉卿清慣來是那種遇強則強的人,遇到能入自己眼的,強硬的性子才會軟下來幾分。楚南熙若是覺得區區這幾句指責她越俎代庖的話便能讓她輕易投降,那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她嘴角勾起,以一個同樣的笑容回了過去:“南熙公主原來還知道他是我和王爺的父王,那你想必也知道我們還有母妃的吧?那請問公主這上躥下跳的出么蛾子不斷是想嫁給我父王做側妃?”
看著楚南熙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撕裂的怒氣,葉卿清覺得心情大好,不待她開口,又迫不及待地說了下去:“或者你想說,楚皇的意思是想讓你做平妃,亦或者是學你妹妹楚南康那樣取正室而代之。那麼本妃可就要和你說清楚了,東齊的貴族之家,從來就沒有平妻這一說,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家才會有的把戲。更何況,你可不是楚南康,沒她那種本事,也沒這個機會。最後,本妃想告訴你,我們定王府的男人,向來只會有一個女人,別說是側妃了,做妾做通房你都沒資格!”
葉卿清的一番話從頭到尾無比連貫,將楚南熙所有的藉口都堵了回去,也再一次讓她隱忍已久的怒氣噴薄了出來。
她握起的拳頭咯咯作響,臉上的猙獰早已清晰可見。即便是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那因生氣而扭曲的五官還是讓臉上的各種細紋一一展現了出來。
葉卿清卻越發地覺得出了一口惡氣,替父王母妃、也替被這個女人噁心到了的自己和齊子皓。
雖然齊子皓已經設下了圈套等著這個女人,可她不要臉、不怕死地上門來找罵,她總要成全她不是!
半晌,楚南熙終是緩了過來。她心裡清楚,別說這裡是東齊的驛館,就是在楚宮、在她的公主府,她也無法對葉卿清做些什麼。
她不是楚南康,有昭烈太后去世前給她留下的精兵,有楚彥無底線的包容和放縱。
要對葉卿清出手這件事,她也只能想想,而實際去做,沒能力,也沒……這個膽子。
兩人膠著之際,紅蓮自外面走了進來,對著葉卿清稟道:“王妃,老王爺請南熙公主去後花園的涼亭裡一敘。”
聞言,楚南熙已經灰敗的臉又逐漸染上了生機,她面上一喜,頗有些失態:“齊大哥要見我?”
不怪楚南熙如此受寵若驚,這十幾年,雖說她每天都能見到齊承風,可他卻從未施捨過她任何一個好臉色,她甚至記不清,他們已經多久沒在一起說過話了。
因此,聽到齊承風主動要見她的訊息,她高興得就差熱淚盈眶了。
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葉卿清嘴角牽起一絲諷刺,這楚南熙說不傻也還真是傻,難不成她以為父王要見她真的是要和她敘舊或者說些什麼私密話不成!
而一旁的綠翹則表示,這純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