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吧!
“燕隨,你走吧!”秦冰冰低著頭,推開了他的雙手就要離開,語氣聽不出絲毫波瀾。
盈水的雙眸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同於以往的那般熱情似火,這般淡漠的疏離,如海如淵,彷彿一下子就超出了他的世界之外。
燕隨心裡似是有了一瞬的破裂……
誠如秦冰冰所想的那樣,當初娶她的確是為了還秦大當家的恩情,而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地方休養生息,可這三年的時間,對秦冰冰沒有感情嗎?
不是的。
初識那會他的確是不喜歡她那副大大咧咧的男人婆模樣,可他的心也不是鐵做的,秦冰冰對他的真心他感覺得很清晰。
他只是不喜歡她的一些習慣,也不想秦冰冰被一些外人利用洩了他的行蹤。
只是,這樣而已……
他拉住了秦冰冰的手,兩人背對而立,繼續僵持著剛才的話題:“你要為了一個外人和我鬧?”
秦冰冰冷笑一聲,她不信他那般足智多謀的人會看不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到底在哪裡!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轉過身來,幾乎是指著他斥吼了起來:“現在,我讓你滾!清風寨是我爹留給我的地盤,你一個外人憑什麼留在這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了錢,讓兄弟們去綏遠城作亂。早些年我爹與鎮北軍的殷將軍就曾達成過協議,絕對不會再侵擾綏遠城,你憑什麼拿兄弟們的命不當命啊!”
即便雲鶴山有地勢上的優勢,可如果真的惹毛了東齊,他們不顧一切派大軍鎮壓,那他們清風寨就算是完了!
燕隨見她乾脆連自己的野蠻性子都不在他面前壓制了,冷笑一聲:“這幾年若是沒有我訓練他們,你以為憑你一個女人,清風寨還能支撐得下去?”
秦冰冰頓了頓,隨即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挺直了身子便離開了。
定京城定王府。
自從葉卿清有孕之後,她在齊子皓眼中簡直就成了一個易碎品一般的存在。
說句誇張的,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而往日裡那般愛鬧騰她的人這些日子都是規規矩矩地摟著她睡,便是偶爾她在他身上作亂一下他也要拉著自己的手義正言辭地教育一番。
甚至還壞壞地在她耳邊說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了他絕對任她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葉卿清的眉睫就忍不住彎了起來。
“一個人在笑些什麼呢?”齊子皓走進來便看到這個小丫頭一副獨自偷笑的俏模樣。
微微挽起的秀髮下,一雙翦翦水瞳一顫一顫的,明眸皓齒,紅唇微潤,那一副水嫩嫩的小模樣兒,像極了齊思思時常愛抱在手裡的那隻白色小狗兒,看得他心頭一熱。
他放下手中拿著的一個小包袱兒,俊美的面頰親暱地蹭上了她額前那縷微散的秀髮,大手輕輕地貼到了她的小腹上:“他有沒有鬧你?”
如往常一樣,葉卿清輕輕地搖了搖頭。
才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哪裡就會鬧人了,況且她覺得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乖的。
至少,這幾日她胃口已經慢慢緩了過來,她覺得定是孩子在體貼自己。偏偏齊子皓總覺得她越發得瘦得厲害,硬要說是孩子在鬧她。
就這句話幾乎已經成了齊子皓每日回來的必修課,葉卿清想她腹中的孩兒這會兒要是有知覺也能說會動,肯定要因為自己被嫌棄而對他的父王大加抗議。
“這是什麼?”葉卿清注意到了他剛剛放在小桌上的藍色包袱。
齊子皓想起了些什麼,面色微微有些發紅,將包袱開啟:“聽說有了身孕,偶爾吃一些這種梅子幹胃口會好很多。”
聞著有一股淡淡的酸味,但很誘人。
葉卿清捏起一塊放到了嘴裡,酸酸甜甜的,還夾雜著一絲微微的清香。
“你……該不會是特意去問齊南了吧?”
葉卿清記得之前紫苑也曾有過一段時期什麼東西都吃不下,齊南可是費盡心力差不多把整個定京城都給跑遍了才找到了一家這種特製不外傳的梅子幹。
綠翹那會把這事說給她聽的時候還幽幽地酸著肖揚沒有齊南體貼。
齊子皓沒有回答,只是那愈發不自然的神態讓葉卿清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瞬間,一股暖意,輕飄飄的,就像清晨無意間遺落在池塘中的一滴露珠,咚地掉進心湖,水波四淺,緩緩漾了開來。
男人的眉眼比以往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要精緻迷人,葉卿清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