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東西……”裘邳輕輕的,十分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臉上沒有了笑容,這是自耿妙宛在這個空間裡遇到他以來,第一次沒在他臉上看到笑容。
這話再配上他的表情,讓人覺得有些憂傷。他見耿妙宛抬頭看他,不等她開口,接著說,“就在幾年前我還是個人,可是現在卻只能算是個攜帶著病毒的病原體。”
他的話終於讓耿妙宛抬起了頭,她看著他,臉上滿是驚訝,“病毒?”
“是的,確切的說,是一種代號為hvv的病毒。”裘邳雙手肘靠在大腿上,眼睛看著自己交叉的雙手,神情看起來有些哀傷,“這件事在阿蘭斯公司裡也是個秘密,只有我們幾個感染者才知道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要說了。”耿妙宛記得以前好像看到過hvv病毒會使人變成吸血鬼,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能找到一隻真正的吸血鬼來證實這一論點,如今,竟然有兩個活生生和例子擺在她面前,讓她不由得產生了幾分興趣。不過她已知道,一般來說這類人的心情肯定跟她這個聽眾是不一樣的,所以如果對方不願意說的話,她也不勉強,反正只要證實了自己心裡所想的就行了。
裘邳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就拒絕了,通常一個人遇到這類事情不是都要充滿好奇的問為什麼會感染的,在哪裡感染的以及還有什麼人被感染之類的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半點興趣都沒有。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後,會害怕。我……”
“我知道了。”耿妙宛打斷了他的話,“我很高興你的據實以告,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感到害怕,也不會因此就對你另眼看待。你就是你,我所認識的裘先生。僅此而已。”
“謝謝!”
“如果你說完了,那麼就請離開吧。我想要休息了。”耿妙宛簡單粗暴的下著逐客令。
裘邳的臉又重新恢復了笑容。他對著她淡淡的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之後,就轉身離開。當他走到門邊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耿妙宛的聲音,“裘先生!”
他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過頭,她又說道。“你也會吸血嗎?”
“我……是的,我也會吸血。”他有些激動的說。“我只吸醫院裡買來的血漿,從來不直接從人或動物身上吸血。”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找上你的。”
耿妙宛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何表示,不過血畢竟不是他吸的。所以她也不想對他多說什麼。只淡淡的回了句,“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倒黴了。”
她總不好說是自己好奇心太過重了,自動送上門給彭於賢吸了血吧。
裘邳離開後,耿妙宛就跟許儒文、皇甫傲軒討論起他的話來,如今又加上了欒昊就更是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第二天早上,耿妙宛剛從房間裡出來,許儒文就把一份報紙放到了她面前,上面用血紅的五字印著基大的標題:f市郊發現一具乾癟女屍。
大致內容就是今天凌晨,在f市的郊外發現了一具乾癟女屍,死狀極其悲慘,死亡原因有待進一步調查。
“我已經上網查過了,這裡經常會出現一些奇怪的女屍,根據描述,死狀跟這具差不多,想來死因應該也一樣。”
乾癟的女屍,乾癟這兩個字一進入她的耳朵裡,她就覺得自己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彭於賢和裘邳,因為只有吸血鬼才會把一個人的血液全都吸光。
當耿妙宛把這份報紙放到正在吃飯的欒昊面前的時候,他放下了刀叉,拿起桌上的餐布慢慢的擦了下嘴,動作極為優雅迷人。
“不是我做的。”他簡潔明瞭的否認。
“那是誰?”耿妙宛盯著他,不想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表情,“你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對不對?”
裘邳也看著她,“銀色聯盟的人,而看這個人的死狀,雖然乾癟,卻很完整,能做到這一點的,就只有銀色聯盟的首領緋色。”
“你是說彭於賢!”耿妙宛驚訝的站了起來,連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幾分,想到那天他也差點要吸乾了她的血。
裘邳聳聳肩,臉上倒還是那般溫和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可沒說是他,是你說的。”
耿妙宛這才想起來他跟她說過的,他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彭於賢就是銀色聯盟的緋色。“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是不是他做的嗎?”
裘邳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