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尹淺澤說的,耿妙宛不禁想,他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會如此天真。這麼荒謬的原因以及這麼幼稚的合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來對待。她突然想到,“那山下那些門派被滅也與你有關?”
“沒有,那些是魔族私下裡所為,為此我還不止一次的找過昊天理論,可惜他根本就不理我。我覺得他好像在做一件什麼大事……”
一統六界啊,能不是大事嗎,耿妙宛心想。隨即她又問道,“那苗掌門被魔族所傷也是你安排的?”
他一聽,連連搖頭,“沒有,仁風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讓他們去襲擊他呢,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如果不是耿妙宛知道他對青山派的感情,她真的很想上去再給他一拳,就因為這麼點事,竟然連累青山派那麼多的弟子枉死,甚至連青山派的千年基業都要不保。但是,當她看到他臉上蕭瑟的表情時,又不免有些難過,每個人都有私慾,他因為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而傷害了這麼多人,其實他心裡應該比誰都更難過吧。
說完之後,尹淺澤因為氣憤交加,猛的咳出了一口鮮血,他整個身體都搖晃了起來,顫抖得如同秋天樹上的葉子似的,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
這時,陣法中的靈氣晃動了一下,生機隨之也輕顫了一下。
“這是……”不知道尹淺澤想到了什麼,臉色較之剛才更為蒼白了起來,跟外面的昊天都有的一拼了,“我絕對不讓青山派毀在我的一己私慾之上。”
就算是要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常年渾濁的眼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明亮過。
耿妙宛感覺周圍的氣勢有些變了,她看向在旁邊聚氣的尹淺澤。“您這是要幹什麼?”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啟動護山陣法,雖然效果會打折扣,不過趕走外面那些魔族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什麼辦法?”
尹淺澤沒有直接回答她,只對她說,“如果你見到了仁風,幫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幫我跟青山派的眾弟子說一聲對不起。”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不祥的預感。像是遺言似的。他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她只得點了點頭。
尹淺澤這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須臾。他的周身突然爆出一道紅光,巨大的能量把耿妙宛給往後推出去了好幾步遠。而隨著紅光的出現,尹淺澤的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的灰敗下去,就連裸露在外的手掌也開始極速的消萎下去。
耿妙宛心裡一驚。“您這是要幹什麼!”
其實她知道他在幹什麼,他竟然以燃燒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強行把身體裡的精血之氣壓榨出來,隨著靈氣的越來越濃厚,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翻滾了起來。
她想也不想的就要衝過去阻止他,可奈何那股靈氣以尹淺澤為中心形成了漩渦之勢。強行把她隔離在外。尹淺澤憑著最後的意念看了眼耿妙宛,說道,“耿姑娘不必如此。老夫造的孽自然當老夫去彌補。”隔了一會,似感似嘆的喃喃了句。“就是沒有機會去下面跟那些枉死的青山派弟子們道個歉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讓耿妙宛心裡覺得一酸,眼睛刺刺的生疼。她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因為施放這種法術的人會連同靈魂也一起燃燒掉,只有這樣才能釋放出更大的能量。
這時,演練場上的眾人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從主殿方向湧出,裡面包含著巨大的能量。熟悉尹淺澤的苗仁風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感覺到那股能量好像是屬於尹淺澤的。
燃燒生命?他為何要這麼做?
突然,從主殿方向躥出了一個黑影,他凝神一探,不禁臉色大變。黑影手裡抱著的竟然是青山派的至寶,那個盒子上面布有特殊的禁制,他只是輕輕一試探就感覺到了。
不待他去追趕,那個黑影一出主殿,就快速的躍入黑暗,消失在夜色中了。
苗仁風看向主殿方向,心裡猛然知道了尹淺澤這麼做的原因,他的臉上是久久不能平靜的激動以及哀慟。轉身瞪著天昊,眼裡燃起滔滔怒火。
昊天也被那股驚人的能量給怔了一下,他能感覺到有人在那裡以生命為代價釋放著能量,因為那股能量裡面有靈魂的味道,可是他卻不知道那人想要幹什麼,心裡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他剛想對手下做手勢,讓他們伺機撤退,卻被苗仁風一個拂塵甩過去給打斷了。皇甫傲然和許儒文也趁機再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