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宛知道這下壞事了,眼見那個黑衣人疑惑的往她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她連忙又蹲了下來,摒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個黑衣人像是有所顧慮似的沒有開口,而是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她的方向走來,離她越來越近了。耿妙宛頓覺不妙,提了氣就想拼著一口氣躥出去,看能不能逃掉。
這時,欒昊卻突然出言提醒道,“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掠到她的身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一把攬過她,在她發出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唔……”她掙扎的抬頭看去,落入眼裡的是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此時那好看的眉毛正微微的蹙著。他沒有理會她,空著的那隻手在身邊弄了一下,一隻兔子從他的腳邊躥了出去,經過那個黑衣人的面前,一溜煙跑沒影了。
那個黑衣人好像鬆了口氣似的,轉身離開了樹林。直到確定他走遠了,捂著耿妙宛的手才鬆了開來。
“裘邳,你怎麼會在這裡?”耿妙宛驚訝於出現在眼前的人。
裘邳握了握自己的手,手掌心似乎還留有她呼吸時的灼熱溫度,那感覺讓他微微有些失神。直到耿妙宛又催促了一遍,才恍然道,“我剛才聽到屋外面有動靜,就跟出來看看,沒想到一跟就跟到這裡來了。”
耿妙宛指了指那邊已經空了的地方,“所以,你也看到剛才那兩個人了?”
裘邳點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耿妙宛很是好奇他們的身份,她想知道到底是誰,竟然會做出這種有辱師門的事情。
裘邳搖了搖頭。“太遠了,我不敢靠近,怕被發現,而且那個人很小心,我看他臉上都蒙著黑布,顯然是不想別人認出他來。”
“你可以起來了。”欒昊突然出言提醒。
耿妙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保持著側靠在裘邳懷裡的動作,頓時覺得臉上有股熱氣。滿是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然而卻因為蹲的太久了。腳有點發麻,站起來的時候一個不穩又向旁跌去,正好跌進了站起來的裘邳懷裡。
那樣子怎麼看怎麼有點投懷送抱的樣子。
“謝謝。”她微低著頭。試著自己站好。
裘邳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窘迫似的,很自然的把她扶好便鬆了手,沒什麼表情的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第二天,耿妙宛就獨自去見了苗仁風。卻被告之他下山了。好匆匆的趕到門山門口。連個影子也看不到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對他這次下山的事情顯得有些擔心,心底隱隱的有些不安。
往回走的時候碰到了正出來的二山,二山一見耿妙宛。連忙行了個禮,恭敬的叫了聲,“耿姑娘。”
雖然她已經要求過很多次。要他不用對她特別禮待,可是這三十多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讓苗仁風給教的。現在儼然就是苗仁風第二,古古板板嚴嚴肅肅的,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仍是她說她的,他做他的。
她費了好大的盡才讓他改口不對她用敬語,至於對她的態度,完全沒有變。
不過眼下她也沒時間跟他計較這些,她叫住他,“你可知道你師父為何下山?”
“這個……”二山為難的看了耿妙宛一眼。
“怎麼,不能跟我說嗎?”
見她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他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不能跟你說,而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下山。”
耿妙宛那如夜色般濃重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真的?”
“真的。”二山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了頭,“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太師叔急匆匆的來找他,然後他們在房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師父就匆匆下山去了。”
太師叔……尹淺澤?“他找你師父幹什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二山繼續為難的說。
“真的?”
見耿妙宛一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問出個什麼來不罷休的模樣,二山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耿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太師叔跟師父說了些什麼,以及師像他老人家為什麼要下山。”
“好了,我知道了。”耿妙宛盯著他看了一會之後,才撇過頭繼續說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幹嘛要一副好像我會吃了你的表情。”
二山瞥了她一眼,暗忖,她剛才那樣,可不是想要吃了他似的。
不過他可沒膽把這話說出來,只得又恭敬的向她行了個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