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宛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躥就到了門口。外面天很黑,像樣子應該是在亥時與子時之間,天很黑,因為是初一,天上連個月牙都看不到。
她剛一踏出房門,就看到遠處疾飛而來的裘邳,他一見她就忙問,“你沒事吧?”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不過主殿那邊的弟子們都亂成了一團,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就趕緊到你這來看看了。”
“我沒事,我們也過去看下吧。”她說著,率先往主殿方向飛奔而去,裘邳見狀,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二人到達主殿的時候,主殿門口的演練場上已經站滿了人,演練場兩邊的石柱上點起了火把,把演練場照得通亮。
場上,每個弟子的手中都拿著自己武器,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可他們的臉上卻或迷茫,或凝重,或不安,甚至還有個別帶著絲怯意。
自他們進入青山派以來就一直被告誡,如果聽到這種急促的三長兩短的鐘聲,那就是到了青山派危機存亡的時刻。可是近幾百年來,青山派從來都沒有響過這種鐘聲,就連三十多年前峰頂的那次幾乎可以毀了半座峰的大爆炸,都只是敲的緊急情況的鐘聲。
他們驚惶失措的出來,看到的卻只是一副平靜的模樣,甚至沒有感覺到哪裡有危險,這讓他們疑惑不解,心底升起了一股對未知危險的恐懼感。
細細聽來,除了演練場上的嘈雜聲,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聲音自山項方向傳來,那些聲音聽起來就好像是從另一個空間裡發出來似的,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在往這裡靠近。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二山就來了,與平時不同的是,他的手裡也提著一把劍,這還是耿妙宛第一次看到他帶劍。
“二山,發生什麼事了?”耿妙宛叫住二山,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火光照射的關係,二山的臉色顯得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連看著她的眼神也不復往日的恭敬,帶著輕微的迷茫。耿妙宛又問了一句,他才怔怔的說。“山上出現了大量魔族。”
“什麼!”她驚叫了一聲,鬆開了手。魔族?他們是怎麼進入青山派的呢?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那晚在樹林裡看到的情景,難道說……她簡直不敢想像。
見她如此驚慌,他誤以為她害怕了。連忙正了正色說道,“耿姑娘莫要害怕。在下一定會保護姑娘安全的。”
說完他就朝演練場裡走去,站在那些弟子們前面。
二山掃了眼演練上的弟子們,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堅定,“魔族來犯我青山。我青山弟子誓要將魔族趕出去!拿起你們的配劍,與魔族一決生死。”
“魔族?”
“竟然真的有魔族?”
“天哪,那該怎麼辦?”演練場上像是炸開了鍋似的。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青山派的一眾弟子雖然常年累月的修練,可是卻沒人有跟魔族對戰過的經驗。由於很少下山。別說是魔族了,就連人界中比較常見的妖類他們也沒幾個見過的,更別說是對戰經驗了。
這時,尹淺澤來了,已經超過了兩百歲的他身板依舊挺直,雖然臉上佈滿了皺紋,可是精神狀態看起來卻不比二山差多少。
二山見他過來了,恭敬的衝他行了個禮,“太叔師。”
“嗯。”他輕應了聲,越過二山走到前面,對著演練場上的弟子說,“魔族沒有什麼可怕的,你們都是我青山派的精英弟子,魔族敢來,我們就叫他們有來無回!”
如今苗仁風不在,尹淺澤就是山上資格最老的人了,他又繼續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然後就開始安排對抗魔族的各項事宜。
他剛安排好,演練場上幾個眼尖的就看到了遠處過來的黑色陰影。黑壓壓的一片全黑色裝扮的人,在這樣黑的夜裡顯得更具壓迫感,以及龐大……
是的,龐大,看起來好像無邊無際一直漫延到山頂似的,龐大到讓人看了就覺得驚心。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沒見過魔族的,如今看到魔族過來了,一下子竟然忘了自己要做的事,都紛紛好奇的抬首望去。眼見魔族的人馬上就要到達主殿這裡了,二山眼裡一黯,沉著聲音吼了句,“你們是打算站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殺嗎!”
其實他心裡也很慌張,畢竟對方是魔族,是滅了山下那麼多修真門派的魔族。雖然他早就想過,也提醒過他師父,魔族遲早會找上青山派,可他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而且還偏偏選在了他師父苗仁風不在的時候來。
時間上的巧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