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是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下巴要掉下來了。”
“呃……”耿妙宛條件反射性的託了一下下巴,在看到對方眼底閃過的戲謔時收回了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往殿門那邊看了一下,門還很老實的關著,這才把他拉到角落旁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隨即想到了躺在榻上的苗仁風,“啊,該不會是你……”
裘邳用鼻子哼出了一口氣,“你想多了。”
耿妙宛一想,覺得也是。如果真的是他傷了苗仁風,那他還有膽來這裡嗎,不被青山派的這些弟子給撕碎了就怪了。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隻妖,竟然出現在一個修真門派裡,還是這麼的明目張膽,她表示這不符合科學。顯然她已經忘了自己也是一隻妖的身份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不答反問。
耿妙宛覺得自己要被他給氣死了,小海已經去叫尹淺澤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參與到魔族的這次行動中去,可是對於有過一些交情的她而言,她打心底裡還是不願意他出事的。
特別是這幾次出任務都有與他接觸,讓她無形中對他產生了一種熟悉感,雖然明知道他對自己的認識還停留在她第一次出任務時碰到他的那會兒,可她卻沒有辦法把自己抽離到那麼陌生的境地。這會兒,她可以說是下意識的關心起他的生死。
然而裘邳顯然沒有她那麼多的心思,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好像這裡只是他家的大廳而非一個修真大派的主殿般從容。
“你還能不能有點自覺了啊,這裡可是青山派。大陸數一數二的修真大派,就算是苗仁風躺下來了,可派裡還有一個修為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尹淺澤以及許許多多分神期和合體期的弟子,就連乘期的也有不少,你這樣……萬一被他們發現了……”
數落了一大堆之後,她把他往外推了推,“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先趕緊離開這裡再說。”
“噗嗤……”紋絲不動的裘邳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這一句話就把青山派的實力全都暴露給敵人知道了,有你這麼笨的對手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尹淺澤隨時都有可能會過來的。”
裘邳低下頭。把臉湊到她面前,“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是擔心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連聲音也平淡如常,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在耿妙宛的耳朵裡竟然有一絲的誘惑。
“誰……誰要關心你啊。我……我……只是你上次救了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她強辯道。
“是麼?”他盯著她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什麼來,然而除了坦然和倔強,裡面什麼都沒有,他略有些遺憾的直起了腰。
這時。殿門外面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在耿妙宛還沒來及做出反應之前,尹淺澤從殿外進來了。一同進來的還有小海。
他走近一看,發現殿上除了耿妙宛竟然還有一隻妖。二話不說就拔出了配劍。
“妖孽,受死吧。”
小海連忙拉住他的手說,“尹長老,使不得。”
耿妙宛則是站到了裘邳面前企圖擋住他的劍,卻被裘邳給制止住了。他雙手環胸,冷睨了尹淺澤一眼,“怎麼,你們青山派就是這麼對待掌門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尹淺澤疑惑的看了眼小海,後者對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又開口說道,“既然人送到了,那你也就離開了,我們青山派可不允許一隻妖進出。”
“哼,你以為我願意來?”裘邳冷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們掌門一再要求,你以為我願意呆在你這破地方。”
“你!”尹淺澤吹鬍子瞪眼起來,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的。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呃……年輕妖竟然敢如此不把他放在心裡。愛慣了別人愛戴的他如何忍得住這口氣,提了劍就要衝上去與他理論。
“你們別吵了,尹長老,您快過來看一下苗掌門怎麼樣了。”耿妙宛制止了馬上就要掐起架來的兩人。
尹淺澤又瞪了眼裘邳,混濁的眼珠這才往躺在榻上的苗仁風看去,人也跟著來到棍前,俯身替他檢查起傷勢來。
然而他的手只在苗仁風的脈門上搭了一下,馬上就縮了回來,一臉氣憤的問裘邳,“他怎麼會這樣?”
“怎麼樣?”耿妙宛見他神色凝重,連忙出聲問道。
這時苗仁風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開努劇烈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