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淺澤淡淡的向他投去一眼,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你怎麼在這裡?”難怪這兩天在山上都沒看到他們的蹤跡了。
“哦,是這樣的,我家主人初來青山,想要見識一下青山鎮的人文習俗,所以就帶著我來這裡玩上幾天。”許儒文不緊不慢的說著,“不知尹長老這麼晚了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奉了掌門之命前來山下來盤查有沒有陌生人出入的。”說著,他就要推開許儒文身後的那扇門。
許儒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尹長老,裡面的人可是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怎麼了,”尹淺澤斜看了他一眼,“就算是你家主人,也應該接受盤查。”
“他可是苗掌門的貴客。”許儒文再次攔住了他。
尹淺澤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大有你不給我看我就偏要看的架式,只見他手掌一個用力,把許儒文給推了開來,“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也只有仁風才會把她當回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沒把她當盤菜過。
說完,他不顧許儒文的阻攔,硬是推開了房間的門。只聽見裡面一道軟呢的聲音響起,“是啊文嗎,你把水放在屏風外面就行了。”
站在門外的許儒文在聽到啊文兩個字的時候,渾身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心想,她要不要入戲這麼深……
尹淺澤進了房間後也沒說話,他默默的看了下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其實以他的實力,根本就不用進房間,只要站在門外就可以用靈力探知房間內的情況。可他偏偏要每間房都查過,好像只有這樣做他才會更放心一些。
在連床都檢視過之後,房裡就只剩下剛才聲音傳過來的屏風後面沒有看過了。屏風並不是完全密封的,從屏風的縫隙中可以隱約看到裡面透出來的點點燭光。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朝著屏風後面走過去,靠近屏風的時候,一陣水聲自後面傳來。只差一步他就能看到屏風後面的場景了。一隻手卻伸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尹長老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沒有看出來小丫頭正在裡面洗澡嗎?”一道洪鐘似的聲音自他頭頂響起。
他抬起頭,皇甫傲然那如山嶽般立體的五官此時正拼成一臉不贊成的表情看著他,不怒而威的樣子讓他沒來由的心慌了一下。可隨即又想到自己這是在盤查妖孽,做的是正經事,又何須怕他。
尹淺澤直了直脊背,說道。“是又如何,老夫是奉了掌門的命令來青山鎮盤查的。如果因為你的阻攔而讓青山鎮的民眾受到妖魔所帶來的傷害,你擔當得起嗎?”
他神情很是倨傲,好像一點都沒把皇甫傲然放在眼裡似的。
“你!”皇甫傲然忍住想要扁他一頓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瞪著他說,“可你一個老頭進去看一個姑娘家洗澡成何體統!枉你還自稱青山派為名門正派,竟然一點都不顧及姑娘家的清譽。簡直為老不尊!”
尹淺澤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句什麼話來。
他聽著皇甫傲然對他的指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這個皇甫傲然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氣焰如此囂張。他剛來的時候自己試探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探出他的底來,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大塊頭並不惹。
“外面什麼事啊?”耿妙宛狀似好奇的問道。
“沒事,就是青山派的尹長老說要檢查下地方,我已經把他給攔住了,放心吧丫頭。”
耿妙宛一聽,忙回道,“這怎麼能行,怎麼說尹長老也是例行公事,你讓他進來檢查一下便是了,免得到時候有人說我們仗著與苗掌門交好,耽誤人家辦正事。”
耿妙宛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委婉動聽,可是尹淺澤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諷刺他。不過他也不管那麼多,見她都這麼說了,就對著皇甫傲然冷哼了一聲,轉進了屏風裡面。
皇甫傲然只是聳聳肩,沒再阻攔。
尹淺澤一進到屏風後面,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裡面夾雜著淡淡的水汽。
耿妙宛背對著他坐在一個超大的浴桶裡,從他這裡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香肩,潔白得沒有一絲雜質,像是一塊上好的白玉,在柔和的燭光之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墨色的頭髮被高高的盤起,露出優美弧線的頸部。幾縷沒有束住的頭髮被水浸溼了,貼著她如玉般的肌膚垂到了胸前。
光是這麼一個背影,就令人充滿了遐想,真不敢想像從前面看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模樣。想像著她胸前頭髮貼著的風景,他不自然的嚥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