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宛坐了起來,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想要驅散腦袋裡暈暈沉沉的感覺,“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想起來她是與裘邳看森林裡的景色,然後突然感覺頭很暈,之後就沒有記憶了。她剛一坐起來就看到了正在相互過招的欒昊和裘邳,驚訝的用手指著他們,“啊……他們這是……”
“你中毒了,”許儒文沒理會她的驚訝,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聽裘邳說是中的一種叫什麼摩挲草的毒,應該是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傷害,只是讓你昏睡了一會。”
“為什麼?”
於是許儒文就把自己在實驗室門看遇到裘邳抱著她,以及進了實驗室之後的所有事都跟她說了一遍。
“原來彭於賢說的都是真的,”耿妙宛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那實驗室怎麼樣了?”
許儒文朝著欒昊努了努嘴,“被他給毀得差不多了,現在彭於賢還在下面找那些研究資料,如果找到了再把它們銷燬,我估計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聽到這裡,耿妙宛不禁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這個任務什麼線索都沒有,雲裡霧裡的吊了她這麼長時間,讓她一度以為自己的判斷出了錯,沒想到今天竟然出其不意的就把任務給做了,一時之間,還生出了幾分唏噓和感慨。
這個時候,裘邳在欒昊的攻擊下,幾乎已經失去了還手的能力,他自在自己這次算是再劫難逃了,當初冒險困住了欒昊,他就隱隱擔心著有一天一旦他出來。必定不會放過自己。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耿妙宛竟然會聯合彭於賢來對付他。
或許他早就已經想到了他們會聯手,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自己的耿妙宛,心裡是說不出的淒涼,原來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的話,一次都沒有。
欒昊見他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分神去看耿妙宛。眼神更是一冷。一道招術夾雜著凌厲如刀刃般的法術衝著他就招呼了過去。裘邳躲閃不及,也或許是不想躲,只一個瞬間。他的身體就像是被風從樹上吹落下來的葉子,在空中飄飛了一下,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正好落在耿妙宛的腳邊。
許儒文見狀。連忙往前一步想要隔開他和耿妙宛,卻被她給攔住了。
裘邳抬頭。欒昊正一臉漠然的看著他,眼裡是一片冰冷。許儒文則是滿懷戒心的站在耿妙宛面前,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視線。唯獨耿妙宛還算好點,臉上仍是柔和的。至少跟邊上的這兩人比起來柔和許多。
她的眼裡有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哀傷。她似乎是不忍他落到這樣的境地。可是卻倔強的強迫自己不去搭理他。
“咳,咳咳……”裘邳想要爬起來。可身體才一動就劇烈的咳了起來,一口鮮血噴薄而出。耿妙宛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身體兩側的衣服,想讓自己不要去理會他。可是在經過了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她終究敵不過自己心裡那片柔軟的地方。
來這個空間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對她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雖然他另帶了目的,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過她的事情,甚至於她從來都沒有看到他真正的做過什麼壞事。比起彭於賢來,他更像是個謙謙君子,溫和而有禮。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在欒昊以及許儒文的目光中往前邁了一步,蹲下來扶起了裘邳,眼裡有著不解,“以你現在的能辦,在全國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為何還非要爭做那第一人?”
裘邳的眼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你既已經相信了他,又何必再來問我。”
耿妙宛一愣,她竟然從他的話裡面聽出了一絲負氣的成份,可細看他的眼,又什麼都沒有發現。“那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由不得我不相信。”
“親眼所見?”裘邳用鼻子出了一口氣,像是不屑,又帶著絲輕視。有些自嘲的說,“你還親身體驗他吸了你的血,可你不還是依然選擇相信他,而不是我……”
他掙扎著推開了她扶著他的手,晃晃悠悠的站在那裡。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快的流走,他的臉色逐漸蒼白,變得毫無血色。
“我……”心知他說的這件事是事實,她無力反駁。
許儒文見她臉上露出了猶豫,忙開口說道,“宛兒,你別跟他廢話,我看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所以就想趁機博同情。”
耿妙宛收回了被裘邳推開的手,心底也有些相信了許儒文的話,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