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個縣令正如他說的一樣,不僅撂挑子撂的十分利落,更是直接將爛攤子甩給了唐瑜。 縣令都跑了,這官府的衙役自然也有一批沒幹了。不過這裡還剩下了幾個依舊堅守崗位的,唐瑜表示很欣慰,但是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守衛時,他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居然沒走?” 那個被唐瑜下令扒過衣裳的守衛不自在的避開了唐瑜的視線,小聲的嘀咕:“大人難不成還希望我們都走嗎?” 唐瑜樂了,“你之前可沒叫我大人。” “大人也說了是之前。”守衛小聲的說。 之前他沒有料定此人居然真的有魄力開始掌控事態,甚至還有條不紊的制定下各種方法,力在徹底將流民一事控制住。 他是親眼所見這人不僅聯絡上了其他四縣的縣令,更是自掏腰包聯絡商人送來了糧食。 眼見著事情發展逐步變好,他受這位大人的感召,身上的那抹責任心總算是死灰復燃了。 唐瑜若有所感的點點頭,於是便交給了這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便去城外檢視情況吧。最近會有帳篷送到,且盡數都會駐紮在城外供流民暫住,你去看著點兒。” 唐瑜學著之前在官場鼓勵下屬的樣子拍了拍這人的肩膀。 那人有些錯愕,驚訝道:“大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交給我?”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唐瑜不以為然。 他是覺得這人可用才會提出來的。 那人一聽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渾身不由得激動的一顫,隨後便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大人,我一定辦好這件事。” 唐瑜親切的回了個“嗯”。 住的問題解決了,可還沒有安排施粥米的人。 要不,自己上陣?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蕭韶音便帶著一個食盒緩緩而來。 水紅色的衣衫穿在蕭韶音身上魅而不妖,反而將身段襯得極為完美。蕭韶音依舊梳著簡單的髮髻,臉上帶著遮擋面容的白紗,但卻平白無故多了幾許勾人的意味。 唐瑜艱難的吞嚥了一下。 蕭韶音慢慢走近,看見唐瑜滯愣的神情似乎有些滿意,隨後他不動聲色的將食盒放在桌上,恍若無意間提起: “可是在煩惱些什麼?” 唐瑜看著真心為自己擔憂的蕭韶音,於是掏心窩子說出瞭如今的問題。 蕭韶音一聽緩緩一笑,不在意的說:“這種小事也值得你煩心?夫君。” “夫君”兩個字尾音被拖得極長,隱約帶著些溫柔小意,總的來說就是極為的動聽。 其實韶音很少會這麼叫自己,咳咳,準確的來說,這麼叫大多時候都在床上。 於是唐瑜乍一聽還愣了一下。 直到蕭韶音掩面輕笑,唐瑜才清了清嗓子將魂兒找了回來。 這真的不能怪他。 真的。 “那韶音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我來。”蕭韶音緩緩的給出了自己的回應。 這下唐瑜坐不住了,韶音那雙手怎麼看也不適合做這些啊。 哦,不對,如果論起力氣來的話,韶音……的確可以勝任。 於是唐瑜感動的問:“真的嗎?” “自然。”蕭韶音頷首應下。 唐瑜作為夫君都如此嘔心瀝血,那麼自己也該做點什麼。 若是到時候上頭要對唐瑜論功行賞,查到他的夫郎也不遺餘力的在幫忙,擔負了這些美名的唐瑜還能撇開自己嗎? 自然是不能。 到時候人們提起來只會誇唐瑜與他是天造地設一對恩愛夫夫,就連在應對大事上都共同進退。 蕭韶音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這讓唐瑜更加心生感慨了,於是他忍不住真心的誇蕭韶音: “韶音,你真是人美心善……” 蕭韶音笑意凝固,推辭道:“倒也不必這麼說。” 能夠活了千年的九尾狐,又有誰是真的良善呢?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別有用心。 蕭韶音不著痕跡的垂下眼眸,但一旁的唐瑜只是擔憂的問:“你一個人真的忙的過來嗎?” “我怕到時候我顧不上你。” 他到時候恐怕要出城看看情況。 “無事。”蕭韶音柔柔一笑,寬慰道:“實在是忙不過來,我叫南澗來便是。” 反正南澗迷上了那話本子,至今還未離開。 唐瑜聽到南澗的名字時還有些心虛,但隨後又想開了。 自己雖然是踩了他一腳,但也是他先讓兔子精帶著自己狂奔幾百裡在先。論起對錯來,還說不準誰更有理呢。 於是唐瑜便徹底放下心來了。 不過韶音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這簡直是他在之前都未曾發現過的美好品質。 於是唐瑜真心實意的再次說:“韶音,多謝。” 蕭韶音繼續柔柔一笑,不過說出話卻是有幾分嚇人,只見他說—— “夫君若是想謝的話,不如做出些行動來。” 自從唐瑜開始忙著這件事,他們便再也沒有親近過。 為了不想唐瑜覺得自己放浪,他也只好忍著。 現如今機會遞到眼前來了,他自然要推一把。 唐瑜皺著眉正思索著“行動是什麼”,結果不經意一眼看見韶音眉目含情正望著自己。 悟了。 他一瞬間就悟了。 於是唐瑜淺淺一笑,直接含住了蕭韶音那殷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