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又去了陛下身邊,說是他要將功補過。”
這事雖然聽起來可行,但畢竟殿下沒有親自下令,十七貿然前去的確有些魯莽了。
不料殿下聽見後不僅沒有斥責十七不按命令列事,反而讚許的點了點頭:
“那便讓他去吧。”
多個人看著唐瑜總是好的。
隨後十九便領著霍岑寂一路到了大牢。
昏暗的光線與那日在地道里並沒有什麼不同,越往裡走,越能聞到一股潮溼、腐爛的味道。
霍岑寂的腳步聲忽的一頓,隨意的問道:
“沒對他動刑吧?”
“沒有殿下的吩咐,底下人只是將他關押在了牢中,並未做些別的。”
霍岑寂“嗯”了一聲,隨後又抬起腳往前走。
其實剛剛問起這個,是因為想起那趙元啟也是一副清瘦的體格,若是那些人不知輕重的動刑,恐怕他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再說——
用那種手段對趙元啟實為下策。
他作為曾經和趙元啟同在翰林院共事的同僚,當然再清楚不過趙元啟的脾性。
不過今時今日以這種方式見面,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獄卒見著霍岑寂前來連忙開啟了鎖鏈,推開門後恭敬的守在了一邊。
霍岑寂微微彎腰一步跨了進去,環視了一圈才將目光停留在趙元啟身上。
趙元啟身上的衣裳經過那日在地道的打鬥變得有些灰撲撲的,如今伸著腿坐在草蓆上的樣子倒還真的讓霍岑寂有些意外。
趙元啟閉著眼也能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在了他身上,於是他緩緩睜開眼,果然不出他所料,站在他面前人模人樣的不是霍岑寂還能有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那日在地道太過慌亂,以至於趙元啟根本就沒有看清霍岑寂的樣子。
如今反正已經淪為階下囚了,趙元啟倒是有幾分閒心打量起霍岑寂了。
當他他看見霍岑寂臉上帶著半邊面具後,微揚著下巴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怎麼?我們俊美無雙的攝政王殿下如今竟然需要面具來遮擋自己的容顏嗎?”
“還是說——”
“攝政王殿下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對於這樣挑釁的話語,霍岑寂卻表現得十分平靜。
他不僅沒有露出一絲氣惱,反而高深莫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本王不知以‘君子’自稱的趙大人如今竟然緊抓著別人的容顏不放,如此想來,你會幹出這樣的蠢事倒也不足為奇。”
霍岑寂平靜的語調一字一句瓦解著趙元啟的心防,明明他只是站在那裡,可趙元啟卻覺得這人可恨極了!
就好像他所做的一切,於霍岑寂而言不過是笑話而已!
趙元啟胸口不斷起伏著,最後撐著牆才勉強站了起來。
一聲冷笑從他胸腔湧出:
“霍岑寂!你也是狼子野心,如今有何立場站在這裡指責我?”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罷了。”
“不,”霍岑寂掀眸看向趙元啟:“我們不一樣。”
他從始至終從沒有想過要與唐瑜之間鬥個你死我活。
甚至那個位子,他也從來不曾想過。
不過被逼到絕境,就差一口氣殞命之時,他只想著——
就算是爬也要爬回來,問問唐瑜為什麼。
他不信,他也不願意相信唐瑜真的要置他於死地。
但是他沒有必要和這人解釋這麼多,因為那只是他和唐瑜之間的事,無關外人。
於是他眼神淡漠的看著趙元啟,朝著他走近一步冷冷的問道:
“為何要動陛下?”
明明……明明他恨唐瑜恨到那份上,都不曾對唐瑜下過狠手。
這人,憑什麼?
他憑什麼?
趙元啟彷彿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霍岑寂,如今在我面前你沒有必要還擺出一副忠臣的面孔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不動手,你不是遲早也要……”趙元啟的話忽然斷在喉嚨裡,眼睛瞪大看向他面前的霍岑寂,身體下意識的開始掙扎。
霍岑寂一手揪著趙元啟的衣襟毫不費力的將他拎離地面,不僅對趙元啟被憋得漲紅的臉視而不見,還眼神陰沉的警告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