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真是好大的福氣!”
霍岑寂靜靜的坐到主位上,寬大的玄色衣袍越發襯出他的挺拔身形。臉上那描金花紋的半邊面具也擋不住霍岑寂眼中的幽光,只見他沉默半晌,低啞著聲音說:
“本王允你的事做到了,現在該你告訴本王——”
“你們趙家究竟做了什麼,還有……你們為何有陛下續命的藥?”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霍岑寂聲音微微停頓了兩秒,然後才狀若無事一般將話說全。
趙元啟雖然不想說,但明白這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事了。
父親還在霍岑寂手中,而且……讓霍岑寂嘗一嘗悔恨的滋味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最好讓霍岑寂明白他是如何誤會小皇帝的,又是如何對小皇帝的。
畢竟他們半斤八兩,都好不到哪裡去。
不對,他說錯了……至少小皇帝的心一直是無條件偏向霍岑寂的。
他可沒這個好福氣。
於是趙雲啟帶著一股醋味兒開口道:
“霍岑寂,你可知陛下為何要靠著藥續命?”
“為何?”霍岑寂朝著趙元啟看去。
即便他明白這其中或有隱情,但還是不曾想到——
唐瑜連降生都帶著他人的目的性。
……
嫋嫋升起的檀香漸漸模糊兩人的臉龐,直到趙元啟毫無隱瞞將那些事全盤托出,霍岑寂僵硬的身形才動了動。
忽的——
霍岑寂眸中射出道道冷箭,抬頭盯著趙元啟聲音暗啞的說:
“看來還是本王太仁慈,留了你們一命。”
“尤其是你父親,本王若知道他竟然敢幹出那種謀逆的事,定會執劍斬下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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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岑寂,你允諾過,不會對我父親下手的!”聽到霍岑寂話間毫不遮掩的殺意,趙元啟心中一緊,也立馬咬著牙提醒霍岑寂。
“本王允諾過你又如何!”霍岑寂冷笑一聲,“本王便是反悔了又如何?”
這種人就該立馬斬於劍下!
竟然妄想著讓唐瑜做傀儡皇帝,妄想著踩著唐瑜上位,簡直可笑!
若不是他們,唐瑜的身體又怎會如此?
“那你也不顧陛下的性命了嗎?”趙元啟別無他法,只得搬出了唐瑜的名號。
果然,聽到唐瑜的名字,霍岑寂立馬冷靜下來問道:
“你什麼意思?”
“陛下宮中所剩的藥丸不夠陛下撐一年,但是我那裡還有!”
“只要你放過我父親,我便拿出來!”
趙元啟知道他父親或許時日不多,但他還是想讓父親安安穩穩的走,至少不必遭受任何的痛苦。
剛剛霍岑寂話中殺意蔓延之時,他都擔憂霍岑寂會立馬吩咐人處理了他父親。
霍岑寂聽到他的要求似乎想了片刻,最後才點了點頭嫌惡的說:
“你父親該死!但是你若將藥拿出來,本王可以讓他苟活於世。”
柳自青雖說在改善方子,但是至今還未見成效,而那藥……的確不夠。
只有將趙元啟手中的藥拿過來,唐瑜的性命才有幾分保障。
他……沒有辦法不答應。
霍岑寂眉眼染上幾分倦怠,腦中迴盪的全是趙元啟剛剛說過的那幾句話:
“霍岑寂,要不是陛下派暗衛護著你,你早就埋骨邊關。”
“霍岑寂,陛下一心求死你看不出來?”
“霍岑寂,我即便是以藥相挾,陛下仍不願與我聯手對付你。”
……
那些聲音最後盡數化為了鐘鳴聲,一下又一下扣著霍岑寂的心門,直到在他心上撞出無數道裂縫。
涼風和寒意順著裂縫鑽進去,霍岑寂只感覺到了冷。
可偏偏是最冷的的時候,他想起唐瑜曾經滿眼信賴的看著他,柔情蜜意的對他說——
“孤不會變心,此生也只要攝政王一人。”
“如若你不信,孤寧可被病痛折磨致死,如此可好?”
而那時他說什麼呢?
他說:“陛下莫要說笑,無論陛下是否變心,臣都不會願意看到陛下疼的。”
唐瑜不聽,嘴裡像是蜜罐子一般纏著他說:
“攝政王覺得孤在說笑?還是覺得孤會變心?”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