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回望,霍岑寂只看見了唐瑜眼裡的意外和驚喜。
他臉色緩和下來,再開口說話時就連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是,臣來了。”
但他忽的話鋒一轉,雖然不似之前凌厲,但多少帶著幾分年長者慣有的沉穩口吻:
“臣若是不來,怎麼知道陛下如此厭煩喝藥呢?”
唐瑜情不自禁的嚥了一下口水,知道是自己剛剛的話被霍岑寂聽去了,於是在那道壓迫性的眼神下,唐瑜硬著頭皮解釋:
“其實,孤也沒有那麼厭煩……”
只是真的有些苦。
“無妨,既然陛下不想喝,那臣並不介意幫陛下一把。”霍岑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斷了唐瑜的話。
唐瑜:“……嗯?”
他滿眼疑惑的看向霍岑寂,似乎不明白他口中所說的幫自己一把是如何幫。
不過下一秒,唐瑜便明白了——
霍岑寂修長如玉的手端著玉碗,遞到嘴邊後神態自若的抿了一口,隨後便直直的朝著唐瑜而來。
唐瑜雖然猜到了幾分霍岑寂要做什麼,但是當那張微涼卻柔軟的薄唇貼上來的時候,他還是愣住了。
直到苦澀的藥汁順著柔軟的唇舌渡過來,唐瑜嘴裡蔓延著苦味時,他才回過神來錯愕的看著霍岑寂。
霍岑寂那雙沉靜的眼眸不見一絲慌亂,彷彿所做之事再平常自然不過。
唐瑜無意識將苦澀的藥汁嚥下,還未緩過來神,嘴上冰冷卻柔軟的觸感卻再次傳來。
唐瑜:“……”
原來是這樣幫他啊。
唐瑜恍然大悟,大徹大悟。
直到最後,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終於見底,霍岑寂才緩緩抽身離開,和唐瑜拉開了些許距離。
霍岑寂順手將玉碗擱在桌上,底座落在木桌上時,略微碰出了些聲響。
他的唇色相較之前要紅腫許多,唇瓣上甚至還沾著藥漬,不過霍岑寂倒不是很在意,而是隨意的用手背抹去,眼中含著笑意看向唐瑜:
“這樣,陛下可願意喝藥了?”
是藥三分毒,可是霍岑寂不以為然。
只要唐瑜是真的願意服藥,願意將那些藥吞嚥下去,他便是以身試毒也沒什麼。
即便是用這種方式逼迫唐瑜。
唐瑜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開口說話,但卻半天都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他心中的驚駭如同泛起大浪,一時之間實在無法平靜下來。
不是……霍岑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了?
還有剛剛,霍岑寂名為喂藥,但藉機咬了幾下他的嘴角也不是他的錯覺吧?
不是吧?
這個世界果然不正常。
唐瑜最後篤定的下了結論。
霍岑寂瞧著唐瑜遲遲不說話,自然也明白他此舉的確讓唐瑜感到疑惑和錯愕。
畢竟……他之前都不曾給過唐瑜一次好臉。
霍岑寂正欲開口解釋,唐瑜僵硬的身形忽然間動了動,隨後用試探的語氣說:
“孤嘴裡好像有些發苦……”
霍岑寂一聽,緊抿著嘴角在心裡懊惱道:
“竟然忘了備些蜜餞。”
想著想著,霍岑寂正打算讓人去備些,唐瑜微涼的手就牽住了他的衣角。
唐瑜那雙溫柔含情眼注視著他,微微一笑輕輕開口道:
“……不過攝政王你嘴裡有些甜……”
霍岑寂聽到那句話時,心裡微微一動,像是被春風拂過一般。
至於後來他如何昏了頭走過去擁著唐瑜吻得迷迷糊糊的,則也全部忘了個乾淨。
他只記得——
唐瑜說,他的嘴裡是甜的。
*
交纏的呼吸親密的不分彼此,闊別已久的吻逐漸開始走向失控的邊緣。
唐瑜雙手撫著霍岑寂精瘦的腰身,往前送了送,這種距離近到他們下一秒就會緊緊貼上一般。
霍岑寂腦子昏昏沉沉的,一片模糊朦朧之間似乎也睜開過眼睛,但入目便是眼前唐瑜那雙溫柔的含情眼,於是長睫顫了顫,乾脆閉上了眼什麼都不去想。
最後兩人連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分開的,寂靜的宮殿裡只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喘息聲和胸腔裡“隆隆”的心跳聲。
霍岑寂除了衣衫微微有些凌亂之外,再也看不出別的異常。
倒是唐瑜,不僅小口小口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