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殿下您如何處置趙家那些人。”十九表情嚴肅的轉告道。
“本王自有決斷,讓他們不必急。”霍岑寂揮了揮手,示意十九先下去。
這兩日他將自己關在屋內是想清楚了一些事,也從回憶中找出了幾絲端倪。
的確如趙元啟所說,若沒有唐瑜暗中出手,他的確不可能活下來。
那些露出幾分端倪的事足以佐證。
可即便是知道了這些,霍岑寂仍然不知道如何去見唐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事,彷彿有無形的一條鴻溝橫在他和唐瑜中間,讓他們再也難以回到從前。
更何況——
他回京之後是如何對待唐瑜的,他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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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當他帶著恨意說出那些絕情的話時,唐瑜是不是早已心灰意冷。
所以唐瑜才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做。
他甚至在用他的死來成全自己。
霍岑寂難堪的閉上了眼,默默的攥緊了右手。
他不能,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
沐浴整裝一番後的霍岑寂像極了雨後挺拔的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清香來。當他不再穿著一身沉重的黑袍,而是一身青綠色的衣裳時,身上駭人的氣質渾然不覺也發生了改變。
一眼望去,滿身的清貴。
看著竟然有幾分像那年高中狀元時,簪花遊街的模樣。
這一身裝扮看得十九都有些心生詫異,如今殿下這番動作倒像極了、像極了……
孔雀開屏的樣子。
十九沉默一瞬,連忙收回眼神將熱乎的飯菜擺上了桌。
不過霍岑寂早已發現了十九的小動作,因此修長的手執著筷子,狀若無意的問:
“本王這一身不好看?”
“不不!殿下穿這一身再合適不過!”十九連忙搖著頭回答。
“是嗎?”霍岑寂垂眸將視線停留在飯菜上,喃喃自語道:“不知他會不會喜歡……”
十九:大氣都不敢出。
就當他是個死的吧。
說完那一句後,霍岑寂抬起頭又吩咐起十九別的事來:
“你去城外取一樣東西……”
“是!”十九巴不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只要不讓他待在這裡,什麼都好。
要不然——
他總有一種自己知道的太多了的感覺。
待到十九的身影消失,霍岑寂的眼中才明晃晃露出幾分勢在必得。
想了整整兩日,他只想出一個答案,那便是——
唐瑜的命他要,唐瑜的心他也要。
既然那些事情都已弄清楚,那就沒有道理還和唐瑜如之前那般疏離冷淡。
他更不可能放手,也不可能放任他和唐瑜之間繼續這般糟糕下去。
臉面這種東西自從和唐瑜在一起後,他便不知是何物。
既然唐瑜一心尋死,他便要緊緊抓住唐瑜的命,再告訴唐瑜——
他們之間尚且還未緣盡。
所以,唐瑜不能死!
因為沒有唐瑜的江山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也是在閉門不出的那兩日他才想明白,為何他之前對唐瑜總是下不了手。
甚至在手下人屢次商議如何處理唐瑜時,他沉默不言,心中只有煩悶。
明明是靠著心中對唐瑜的恨意才支撐著他熬過那段黑暗的時光,但是一旦真切的看見唐瑜,他手中的劍便如同生了鏽一般,刺不下去,也收不回。
原來他竟然是真的狠不下心。
霍岑寂將吃食送入嘴中,一下又一下緩慢的咀嚼著,彷彿嚥下去的每一口都只是單純的為了補充精力。
至少,不能讓唐瑜看見他那副模樣。
他知道的,唐瑜最愛在他衣衫整齊時作弄他,也經常凝視著他的容顏,真心實意的稱歎:
“攝政王真好看,真像……”
“像什麼?”那時的霍岑寂淺淺的皺了皺眉。
“自然是像極了孤那見不得人的愛妃。”唐瑜狡黠一笑,仗著他的縱容肆意在話頭上討些便宜。
而如今……
霍岑寂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眉眼間有些黯淡。
醜陋又駭人的疤恐怕只會讓人生厭吧?
可即便是這樣,霍岑寂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