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是時候該讓陛下寫退位詔書了吧?”
御書房內,霍岑寂正和幾個心腹商議起蝗災的事情,就在他們暫時擬出了章程後,其中一個心腹小心翼翼提起了此事。
登基大典的事宜早就準備完善,只待殿下點頭,便可以隨時開始。
畢竟藉著“陛下抱恙”這個由頭處理政事並不是長久之計。
再說了,如今朝中大半臣子皆預設了攝政王不日就會登臨帝位,只有幾位內閣學士整日閉門不出沒有表態。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總之只要那幾人不會以死相脅,叱責殿下有不臣之心,殿下還是能容下那幾位的。
其他幾個心腹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也紛紛附和起來:
“是啊,殿下,這麼耗下去不是長久之計。”
要是再等下去,指不定那小皇帝什麼時候就撒手而去了。
等那時候,沒有小皇帝的親筆退位詔書,殿下坐了那個位置,總會落人話柄的。
霍岑寂站起身,身後的影子拖在地上,越發顯得他身姿挺拔。
他眸光微暗,一貫冷淡沉穩的眼眸中就竟然也會出現一絲迷茫,不過一睜一閉之間,那絲迷茫早已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堅決。
只見霍岑寂聲音低啞的說:
“就在下個月吧。”
如今這已經不是他想與不想的問題了,他不止只有自己一人,在他的身後還有那些心懷抱負的報國之士。
他不能因為心裡那一絲微弱的憐憫就猶豫不決,這樣只會對不起更多的人。
所以,就這樣吧。
眾人見霍岑寂終於開口定下來,心裡懸起的巨石終於安然落地。
他們抱拳語氣恭敬的應道——
“是!”
零零散散的人影逐漸消失在御書房門外,直到屋內只剩了霍岑寂一人後,他嘴角驀然勾起一個笑,語氣透露出起幾分無奈:
“唐瑜,你以為本王真的很想坐那個位子嗎?”
他對那個位置從來就不曾有過一絲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朝中大臣暗暗支援他的時候,毅然決然選擇坐鎮朝堂,扶持年幼的唐瑜。
這一路走來,比起那個無上尊榮的位子,霍岑寂更願意回到那段和唐瑜溫柔纏綿的時光。
至少……他們不會將利劍對著彼此。
霍岑寂閉了眼,身上灑著一層淡淡的落寞。
斜陽西下,映著那回不了的過去。
*
“陛下!陛下!您還好麼?”
小侍官緊張的看著唐瑜,聽到唐瑜有些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後,立馬小心翼翼的拍著唐瑜的背。
直到唐瑜慢慢平復下來,小侍官才伸手接過唐瑜剛剛捂嘴的帕子。
隨後他將那揉皺了的雲錦帕子慢慢攤開來,裡面赫然是唐瑜剛剛咳出來的血跡。
小侍官臉上愁雲滿布,見狀立馬想去請太醫,但是卻被唐瑜叫住了——
“別去了,你也知道,這是孤的老毛病。”
小侍官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了邁開的步子,轉過來難受的說:“那我給陛下您倒一杯清茶?”
“嗯,去吧。”唐瑜神情淡漠,可是細看,又有些溫柔。
屋內的茶都冷透了,小侍官只好轉身出去叫人送些茶水進來。
待到小侍官的腳步遠去,唐瑜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垂眸將系統喚了出來:
“統,出來吧,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事呀?”之前系統被唐瑜詐了個乾乾淨淨,因此現在說話不僅沒有之前的橫衝直撞,反倒有些討好。
它要是再不說幾句軟話,到時候宿主回去跟局裡上報說它出了問題,它才是真的完了。
唐瑜很滿意系統的配合,於是開門見山直接的說:“這個世界有些問題吧?”
又或者說,只是這個世界暴露出來的問題比較大,讓他注意到了而已。
“我的確應該拿炮灰渣攻的劇本,但是……你們是不是動了手腳?就比如說其實這個世界我這具身體不是單純的生病,是中毒對吧?”
還挺慘的,雖然是個炮灰,但是居然只配不明不白的死去。
系統也應該早就知道了,就憑系統那掃描器一般的電子眼,只要隨意看一眼,便能發現他剛剛服用的藥丸有毒。
系統也不知道唐瑜怎麼知道的,但是這並不妨礙它驚訝的張大嘴巴:
“啊……宿主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