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難道還要留著那個狗皇帝的性命嗎?他是如何對您的,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作為無意中救過攝政王的恩人,柳自青自認他對攝政王應該是有幾分特殊的,至少他比那些所謂的幕僚要更重要一些,因此此時他才會口無遮攔的說出這些勸阻的話。
他與攝政王的部下一起共事多時,因此也聽了不少關於那個病秧子皇帝的事情,其中多數還是以王爺如何盡心輔佐,那皇帝又是如何的狼心狗肺為主題展開。
於是早在王爺部署重兵包圍皇宮時,他就多次提出讓唐瑜寫了退位詔書之後,就尋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讓那狼心狗肺的皇帝就此長眠。
到時候就算是有人提起,也不得不迫於現在的形勢而閉口不提。
不過王爺似乎一直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來,甚至到今日,王爺居然還要為那個狗皇帝請太醫!
柳自青自然是忍不了的,這不,他看著在窗邊負手而立的攝政王下定決心再次勸道:
“殿下!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何不趁這皇帝昏睡之時就順理成章的讓他……”再也醒不過來。
到時候正好以皇帝暴斃,攝政王主持大局的理由順勢讓這皇位易了主。
可惜攝政王淡然的迴轉過身打斷了他的話,只見霍岑寂掃了一眼柳自青,隨後漫不經心的問:
“太醫來了嗎?”
“想來應該是沒有的……”,柳自青下意識接過話,結果一想到是為這個狗皇帝請太醫,他就忿忿不平的道:
“殿下,您真的要請太醫嗎?”
按道理說,皇帝曾經將王爺逼入那樣的絕境,想來王爺應該是恨不得一刀要了這皇帝的命啊!
雖然他在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也不會讓王爺獨自一人來這帝王寢宮。
但是現在這個事態發展隱隱約約讓柳自青多了幾分不好的猜想,早年間他也是聽過民間百姓讚頌王爺對這大祈王朝的忠心的,要不然也不會願意輔佐一個體弱多病的皇子坐鎮朝堂。
等等!王爺……不會想放過這個病秧子皇帝吧?
霍岑寂像是看穿了自家幕僚在想什麼一樣,於是他揹著手不耐的掀眸,眼中不帶一絲溫度的輕聲解釋道:
“我只是不想讓他死得這麼容易罷了。”
透過硃紅的門窗,淺淺的陽光灑了進來,一眼望去,竟然產生了幾分溫暖和煦的錯覺。
可是隻有霍岑寂本人才知道,他對這裡無比厭惡。
厭惡這裡能夠讓人變得不擇手段,鐵石心腸。
霍岑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脆弱、蒼白的唐瑜,根據他早年間的經驗能夠輕而易舉的判斷出現在唐瑜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要不然他以前又怎會對唐瑜的身體如此上心呢?
甚至他光尋天下名醫為唐瑜的身體想辦法,親自帶人翻閱北山蒐集名貴的藥材。
明明之前唐瑜被他養得已經沒有咳血之症,結果離了自己後又變得和以前一樣孱弱。
他是不是該說唐瑜是自作自受呢?
呵!他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將藥眼巴巴的捧在這人跟前來,只為勸這人喝上一口。
現在……
讓唐瑜殘留一條命便是。
霍岑寂左肩被日光照耀著,另一側身體卻隱藏在陰影之中,那樣子像是要和黑暗融為一體一樣。
他目光短暫的停留在唐瑜身上後,又很快的移開,隨後將劍刃染上血跡的玄鐵劍插回劍鞘後吩咐道:
“你先替他看看,我去處理剩下的事情。”
“記著,”霍岑寂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隨後特意強調道:“別讓他死了就行。”
說罷,霍岑寂沒有再給柳自青反應的時間,很快移步出了寢宮。
等柳自青反應過來,攝政王不動聲色間扔給他一個爛攤子之後,那道白色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庭院中了。
害,你說這……
隨便治治?
他可是隱世神醫的親傳弟子,什麼時候跟“隨便治治”這幾個字掛鉤了?
柳自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相當懷疑攝政王那麼說只是為了讓自己順理成章替皇帝看看。
得,殿下都吩咐了,他只能照辦唄。
於是柳自青相當不願意的探上了唐瑜的脈搏,察覺到這皇帝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孱弱多病”時,他眉心微皺,感嘆道:
“能活到現在也實屬難得。”
若不是這人生於帝王之家,而是長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