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唐瑜這麼著急從自己這裡離開，原來是找到下家了啊。 也難怪曲秋然對唐瑜這麼關注，原來是早就做好打算了啊。 那他這算什麼？ 算將人直接送上門去？ 於是—— “你走！”林凜用手指著門，聲音難掩顫抖。 “你……沒事吧？”唐瑜關心的問。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別讓我再看見你！”林凜對著唐瑜呲牙咧嘴的模樣，讓唐瑜又回憶起了之前兩人帶著手下藝人搶資源的過往。 於是唐瑜感慨的說： “你這樣讓我想起了從前，那時你也是……”對我這麼呲牙咧嘴的。 不過說到前半句的時候，唐瑜就察覺到了自己這句感嘆不合時宜，因此立馬將後半截嚥進了肚子裡。 預感告訴他，最好不要說出口。 不然……或許有些糟糕。 因為現在林凜已經是眼中噴火的模樣了。 “咳咳……那我走了？下次見？”唐瑜邊說邊往後退，身體絕佳的反應力讓他在林凜投擲東西過來的前一秒就已經關上了門。 害，剛剛好嘛這不是…… 只是噴火的林凜，下次見面再跟你說聲抱歉吧。 唐瑜拖著行李箱大步流星的離開，就連腳步都是雀躍的。 照這個發展，唐瑜還是有些信心的。 等唐瑜到停車場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曲秋然的車。 於是他走過去輕輕敲了敲車窗，窗戶應聲落下，露出曲秋然流暢的下頜和完美的側臉。 唐瑜自覺地在後備箱放好了行李，想起現在秋然對自己那冷淡的態度，於是抉擇下還是拉上了後邊的扶手。 他正準備拉開後座的車門，就看見副駕已經開啟了。 曲秋然清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最後淡淡的說：“上來。” 於是唐瑜最後還是坐上了副駕。 怎麼說呢？ 唐瑜能察覺到現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有所轉變，不過又似朦朦朧朧罩了一層霧，他也看不清曲秋然心裡在想什麼。 就像不明白在他醉酒的時候，曲秋然在他身上溫柔又纏人。 但現在一旦他酒醒，曲秋然表現得又只有冷淡與疏離。 矛盾的感覺在曲秋然身上拉扯，就連唐瑜也分不清曲秋然現在是恨自己，還是對他尚未死心。 兜兜轉轉想了又想，唐瑜只好找話題分散注意力。 於是他在看到放在車門側面的“玉露”香菸時，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也抽菸了？” 這煙他當然熟悉了，以前凹人設的時候他兜裡總會帶一包。 因為這煙有些難買，有的時候甚至有價也難得，於是拿來凹人設再合適不過。 那個時候，唐瑜遊離在各個應酬場所，手裡總會夾著一支“玉露”。 細長的煙夾在唐瑜修長的手指中，他靠在沙發上就算是什麼都不做，也會讓在場的目光全都為之注意。 不過其實唐瑜很少抽，除非必要的時刻。 因此唐瑜在看到車裡有“玉露”的時候，他才會如此錯愕。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秋然以前應該是不碰這個東西的。 唯一一次碰，還是因為他要讓自己變態金主的人設在曲秋然心裡留下深刻印象，於是在某一個溫存的夜晚，他握著曲秋然的細腰過分的提出要求： “給我點菸。” 曲秋然身上穿的少得可憐，可就算如此，曲秋然也要用手掩著火機的火，小心翼翼點燃那細長的煙。 夜幕拉長，獨留黑夜中的一點猩紅閃爍。 那時唐瑜瞧得真真切切，曲秋然雙腿跪坐在自己面前，卻默默蹙起了眉心。 想來曲秋然應當是有些厭惡的，但迫於自己的壓力不得不這麼做。 唐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但是沒想到如今秋然居然也會碰這些東西。 曲秋然看到唐瑜意外的眼神忽的輕笑一聲，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開始抽的？我也不知道。” 其實他很清楚。 他很清楚自己什麼開始碰這些的。 在每一個等待唐瑜回來的夜晚，在失望落空的驅使下，他竟然也學著唐瑜拿煙的姿勢，輕吐出一口煙霧，將自己的容顏暈染。 又或者說是在唐瑜應酬的酒店門外，他親眼看著唐瑜將幾個長得不錯的藝人帶進去，努力為他們爭取機會，而自己卻擔心唐瑜會喝醉，因此在酒店門外苦苦等待。 他太清楚不過了。 可是說出口的時候，淺薄的自尊心仍舊在作祟，因此他只能給出模糊的答案企圖欺騙自己。 說完那句話後，他歪著頭朝著唐瑜輕輕一笑，問：“怎麼？想抽嗎？” 相比於昨晚真切的笑容，唐瑜一下就看出了此時的曲秋然笑容勉強。 眼底深深的苦澀平靜無波，彷彿能將人吸進去。 唐瑜眼中有些複雜，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拿出了那盒“玉露”。 細長的觸感在手中的時候有些熟悉，沒有多停留，唐瑜拿出其中一支遞給了曲秋然。 曲秋然垂下眼眸，指間熟練的夾著煙，看著似乎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 接著唐瑜也給自己拿了一根。 一簇火焰出現在兩人中間，唐瑜嘴裡叼著的煙被輕鬆點燃。不過下一刻唐瑜手上的火機已然熄滅，曲秋然不解的眼神望向唐瑜，忽然就看見唐瑜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