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趙越瑤聽她提到孩子,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名狀的落寞,“有關孩子的事,你從未聽過我的解釋。”
沈婉蓉冷笑:“解釋?”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只知道,當年若不是你背叛你爹,與陸遠征凌將軍相互勾結叛變,行之又怎會死?我與他的骨肉又豈會與我分離?”
她從未想過一起長大的妹妹竟會做出叛城之事:“我連我的孩子長什麼樣都沒好好看上一眼,她就被你們害死了。”
話落,沈婉蓉抽劍指向趙越瑤:“殺夫之仇,奪子之恨就註定了我與你的勢不兩立。你記住,我當初受到的痛遲早會在你身上加倍討回來。”
“城主!”此時,蘭心與一隊侍衛趕了過來。
凌晨的竹林裡格外溼冷,寒氣陣陣侵入骨髓。趙越瑤舉起右手,示意蘭心不要過來插手她們的事。
她緊抿著唇,外界寒氣再冷也冷不過沈婉蓉對她的態度冷。握住劍的手又緊了幾分,趙越瑤的目光順著沈婉蓉指著她的劍一直刺向沈婉蓉。
“好。”趙越瑤閉上眼,再次睜開時情緒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事到如今,沈婉蓉對她的態度已經顯而易見,她們早已沒有轉圜的餘地。
趙越瑤微微一笑,笑裡裹著絕望與一絲淒涼。她舉起手裡的劍,銀色的劍鞘在月光下泛著點點亮光。沈婉蓉睜圓了眼睛,她認出了這把劍。
“我知道,既然你今夜敢獨自來見我,定不是為了恩怨往事。據我所知,這把劍以前是楚行之的,可我沒想到你對沈霜照疼愛至此,就連亡夫唯一留給你的劍都送給她了。”趙越瑤話語裡充滿了嘲諷,“你對小徒弟如此寵愛,只是因為她那張臉嗎?”
沈婉蓉蹙眉,駁斥道:“我與霜兒的情分如何,不需要你來評說。”沈霜照由她一手撫養,十餘年來,她們之間堪比母女。
趙越瑤嘖嘖感嘆:“我是沒有資格評說,不過——”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從今往後我怕你是再也瞧不見她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沈婉蓉的劍刃劃到了她的脖頸上。
趙越瑤毫無懼意,從容淡定地用手指夾住了劍刃,指間一用力沈婉蓉的劍瞬間碎成了幾塊。
沈婉蓉眼皮都不抬一下,心裡只掛念著沈霜照:“趙越瑤,你究竟把霜兒怎麼樣了?”
“想見她嗎?”趙越瑤站直身體,眼含笑意瞥向她,“我猜是想的。蘭心,你去把人帶過來。”
蘭心咬咬下唇,卻始終不邁動腳步。趙越瑤急躁起來,提高聲音:“蘭心!”
蘭心不再遲疑,趕緊走過來在趙越瑤耳邊低語。趙越瑤聽後眉頭糾得緊緊的,她壓低聲音又對蘭心囑咐了幾句。蘭心點頭,急匆匆地離開了。
趙越瑤:“不如這樣吧,我們來做個約定。你若是能贏過我,我便放了沈霜照;你若是輸給了我,就休怪我心狠無情。”
沈婉蓉沉思片刻:“一言為定。”
“去河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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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朝陽在天際開始露出光亮。
沈婉蓉握著銀色劍鞘的劍,她抽出劍,劍身上那個梅花的印記勾起了深藏心底的回憶。這柄劍當初是楚行之特意讓人鑄成送給她的,他知曉沈婉蓉喜愛梅花,就在劍身中央刻了一朵梅花。
沈婉蓉指尖輕輕觸著梅花紋路,腦海中盡是她與夫君的美好回憶。透過這個花紋,似乎還能感受到楚行之對她的愛。
趙越瑤對此頗為嫌惡,怒氣衝衝地舉著劍向沈婉蓉刺來。
沈婉蓉身手敏捷,往後後退幾步,用劍擋住了趙越瑤的攻擊。趙越瑤不甘心,拿著劍對她步步緊逼。她愛沈婉蓉,但正是這種偏執的愛讓她也恨了十餘年。為什麼沈婉蓉要愛楚行之?為什麼她一點機會都沒有?
若是以前,趙越瑤在功夫上根本不是沈婉蓉的對手;可如今,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她,她陰狠她無情,積壓十餘年的怨恨讓她變得面目全非。沈婉蓉驚歎於她的一招一式間透露出來的戾氣,許久不見,趙越瑤更為可怕了。
兩人打得不分上下,直到朝陽完全躍出河面還未分出高低。
就在此時,沈婉蓉看見侍衛押著一個與沈霜照同等身材的女子從河邊過來,然後被綁在了木柱上。
“霜兒!”沈婉蓉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只能透過身形來判斷身份。
趙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