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夏日,即便是清晨的陽光照在人臉上,也會覺得刺眼。沈霜照從漫天的頭痛中醒來,花了好一會兒才大概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迷迷糊糊地和陸清容說了很多話,又鬧又哭地親了她,甚至還想與她做那些親密的事兒……
越想越混,沈霜照拍了拍額頭,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應該沒有發生什麼吧?失憶的陸清容比以往更冰冷,豈會容許別人碰她的身子?沈霜照捂著臉,以後真不該喝太多酒,萬一誤了事就完了。
或許是醉酒的關係,懊惱反省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陸清容。於是,慌忙起身看了看,發現湖心小築裡早已沒了對方的身影。
“陸清容?你還在嗎?”沈霜照喊道,屏息凝神地聽著聲響,卻始終無人應答。不死心地喚了幾聲後,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陸清容已經離開了。她頹然坐下,昨夜自己應是嚇到了她,否則她也不會不告而別。
沈霜照雙手撐著臉頰,隱約想起昨夜被她親吻時陸清容的神情,她漂亮的雙眸裡分明是有意亂情迷的意味。你還會愛上我嗎?
正發著愣,便聽到小船靠岸撞在木板上的聲音,沈霜照朝外看了一眼,靜玉和往常一樣帶著侍女來送早膳。
“城主。”一群人欠身行禮,“該用早膳了。”
沈霜照拿起水壺倒了杯水,心中思忖再三,說:“不了,我去換身衣服,之後就同你們一道兒回城。”
聞言,靜玉臉色一滯:“什麼?”
沈霜照喝了水,抬眼瞧她,反問:“有何不可?還是洛期又做了什麼,我連內城都回不了了?”
“不是。”靜玉急忙否認,“城主之前不是說在這湖心小築上還要再住幾日嗎?現在突然說要回城,靜玉只是有些驚訝。”
沈霜照嘆氣:“洛期不是一直要求我回去?我若是一天不回,她定一天不得安生。我歇也歇夠了,傷好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是。不過城主還是用了膳再回吧,否則一路上靜玉怕你身子吃不消,畢竟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靜玉勸道。
沈霜照從凳子上站起來,往樓上走去:“昨夜喝了酒,早上沒胃口吃東西。等我一下,換了衣服我們就走。”
……
上了小舟,靜玉說:“我記得之前分明有一艘小船停在樓下,怎麼不見了?船若是還在的話,就不必委屈城主與奴婢們擠在一起。”
沈霜照鎮定地回答:“許是錨繩沒繫緊,昨夜又風大,隨著水流漂走了。”那小船肯定是陸清容划走的。嘴上說是怕水不會駕舟,結果真急著要走倒是什麼都不怕了。
陸清容,你跑得這麼急是在害怕嗎?是害怕我的吻,還是害怕對我的吻,你竟然也會情不自禁地回應?
不論是哪種,你恐怕要淪陷了,遲早都會回到我身邊。
僅是想著這兩日的點點滴滴,沈霜照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揚。
靜玉側目偷偷看了看沈霜照,心裡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小船靠岸,靜玉扶著沈霜照上了岸:“城主且在此稍等,靜玉這就讓人去安排車馬。”
“不必了,離內城也不遠,走回去也無礙。”沈霜照從來不在意這些,“休息得久了,我倒是想動動腳。”
靜玉突然下跪,身後的侍女見狀也都跟著跪了下去。
沈霜照睥睨著她們:“這是做什麼?”
靜玉哀求道:“城主前段日子剛受了重傷,若是被主上曉得城主是一路走回內城的,奴婢們定是要被主上重罰。城主,奴婢們求你,在此等候一會兒,還是坐馬車回去吧。”
她倒也非危言聳聽,沈霜照深諳洛期的脾氣,自己若是不依,受苦的還是這些無辜的侍女。她嘆了口氣:“都起來吧。我坐馬車回去便是。”
見她答應,靜玉連連道謝。起身拉著某個侍女到一邊,低聲說道:“趕緊回去稟報主上。”侍女領了命便匆匆走了。
沈霜照在岸邊坐下,對著微波粼粼的湖面若有所思。
身後的樹叢裡,陸清容戴著白色的面紗,默不作聲地看著那人的背影。站了一會兒便獨自離開了。
陸清容沿著偏僻的小路一直走,花了些工夫才繞到外城。剛走到外城的街上,便聽見侍衛嚴厲的催促聲。原本街上來往的人都被趕到了道路兩邊。陸清容也隨著人潮退到一邊,安靜地站在人群中。
隨後,一列列侍衛經過,後面緊跟著的是裝飾華麗的馬車,一看就知道是某個達官貴族。陸清容起初猜測是沈霜照,可那人分明還在湖心